这招果然奏效,被子里的头探出来了一点,苏阳借机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才点了下头,“是。”“对不起,他是冲我来的。”余渊安抚地亲他发顶,“最后一次,交给我处理,我会解决好。”苏阳直白地问:“他是不是喜欢你?觊觎你很多年,越得不到越惦记那种?”他屏息等着答案,如愿听到身后余渊说:“不知道,大概吧,以前我没关注过这些事。但我想你应该明白,他是他,我是我。不能把他的气撒到我身上,那我也太无辜了。”满分,比心里的标准答案更完美。苏阳静默片刻,斟酌了下用词,而后平静地说:“其实在他给我照片前一晚,给你也发过。就是我手机坏了那天,我用你手机传图片,他刚好那时候发过来,我怕一时说不清,没多看就…………”他的声音渐弱,“就直接删掉了。我为自己这一行为道歉,以后不会再干涉你隐私了,对不起。”“想听听我的真实想法吗?”“嗯。”余渊顺着抱他的姿势,沿手臂探到苏阳的手,“第一,你更应该为不信任我道歉,而不是删掉照片这个举动。所以,该打。”他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苏阳的手背,继续说:“第二,有事宁愿放在心里憋着生闷气,却不肯说出来解决,更该打。”说完又象征性地拍他手背。眼睛闭着,嘴角先翘了起来,苏阳终于肯回过头看他了,“你打儿子也是这么轻的么?”“纠正一下,我没打过儿子。”余渊说着抬手,指尖顺着他的下颚线轻轻划过,“现在心情好点了没?”苏阳侧了下脸,躲开他的手,“好点什么?”刚说完就意识到余渊是在指什么,整个人复又背过身去,但没再把头蒙住,只是生硬地说,“你又把难堪带回来了,真是谢谢。”余渊撑起身,凑过去亲了下他的额角,“那睡一觉,我去接儿子回来。”小白稀里糊涂得到两个草莓冰淇淋球,还没从喜悦中缓过神,余渊就来餐厅接他了,“那我冰淇淋怎么办?叭叭不让我一次吃两个球的。”余渊一眼看穿儿子的小心思,“帮你吃掉一个。”塑料父子情当场岌岌可危,在一个冰淇淋球面前什么都不是。小白举着脆皮筒平移开,“不可以哦,一起吃不卫生的。”余渊哼笑出声:“那还问怎么办,吃完再回去。不过你爸爸现在顾不上管你吃几个冰淇淋球,卫不卫生。”一旁静默不语的钱忠听出一丝丝弦外音,小心着问:“小苏他……怎么了?”余渊略过所有细节,只捡重点结果说:“在睡觉。”敲门无人回应,现在这个点在睡觉,这么一结合…………
钱忠心里有了自己的判断,默默记下了,安静告退,把餐厅留给需要重新培养感情的父子俩独处。余渊等着儿子吃冰淇淋的时间,给徐慎之发了条信息,约他晚上见一面。小白大口大口吃完,调皮地哈冷气给余渊看。口口声声说不打儿子的人,随手曲指重重一弹,“别调皮。自己拿纸巾擦嘴巴。”小白捂着额头,瞪起乌溜溜的大眼睛:“好痛。”“男孩子这点痛还好意思喊?”余渊无奈地瞥儿子一眼,抱起来,走得飞快,“一会儿到了房间不许吵听到没?你爸爸需要安静。”小白顾不上疼了,“啊?那我要送叭叭画怎么办?”“可以等他睡醒以后。”结果苏阳还真睡着了,一口气睡到小白生讲故事环节,才伸着懒腰出了卧室。起居室里的小沙发已被整理回去,这会儿是正儿八经的亲子阅读现场。小白一看到苏阳出来了,立马地从沙发上跳下来,拉开小背包拿出画,献宝似凑到苏阳跟前,“叭叭,你看,这是下午老师教我的手指画。”苏阳接过来展开一看,是在手指轮廓上添加想象力创作的神奇房子,滤镜很厚地夸,“好棒啊,画得可真漂亮。”小白被夸了更加话痨,“下午我还学了很多身体知识,有头,有脚,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老师最后送了我一本新书,叭叭你要一起回答问题吗?”苏阳狐疑地看向余渊,后者扬了下手中的书,封面上印着英文,是一本关于身体认知的儿童百科。“哦,那好吧。”他抱着儿子在对面的躺椅上坐下来。余渊翻动页面,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提问:人体什么器官,会在兴奋或激动的时候,放大6到7倍?”苏阳眉头一皱,这什么鬼问题,对余渊投去质疑眼神。一句‘你没事吧儿子在’就要说出来,却被儿子打断。小白高高举起手,并且叫嚷着:“我知道,我知道。”举手说知道的不让回答,余渊反而点名那个凶巴巴瞪他的,“小朋友连着回答了三个问题,下面请这位大朋友来回答好不好?”小白放下手,也十分赞同:“嗯,叭叭你回答吧,不要答错了哦。”苏阳身体下意识往后缩,扭扭捏捏着说:“我……我……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的。”小白不解地后仰过头,“咦?叭叭,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苏阳面子上挂不住,硬着头皮扯了理由:“因为睡前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