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展的太过突然,他刚才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凉瓷收起指甲刀,手还是有些抖,冻透了,他对着手哈着热气,但太冷了,哈出的气都是凉凉的,最后他放弃忍着冷把手往袖子里伸,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取暖。温别声整理好情绪,他觉得凉瓷可能是脑壳冻昏了,重新把手伸了过去。凉瓷:“又干嘛?”温别声:“人的体温可以取暖。”“我知道我正在取。”凉瓷刚才碰到的那块手臂已经不热乎了,他又龇牙咧嘴地使劲把手往里钻去。“我的体温更高。”温别声的耳朵分不清是冻红还是……凉瓷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让自己拿他取暖。手钻到了袖子里面,碰到皮肤的刹那冰得他打了个冷颤,再这样下去,他浑身都不暖和了。凉瓷的末世最高生存法则:一切已活命为优先。再说了他们现在是同伙,互相帮助下很正常,自己刚才不就给他擦手了。对,没什么的。两只红彤彤的可怜小爪子,乖乖放到了温别声手掌心。虽然给自己找到了很合理的理由,但还是羞耻地把头埋进了围脖,为了缓解尴尬:“也没有很高啊。”“袖子里面。”温别声一脸专注的开车。凉瓷瞥了眼温别声的衣袖,黑色的衣服很严肃,冲锋衣的袖口紧收着,如同不可侵犯的禁地,那里是私人领地。他犹豫。手越来越难受,尤其是手背上那些骨节,针扎一样的疼,小虫子在爬一样的痒。就只伸到骨节那里,就一点点,也就到温别声手腕向上一点,算不上什么的。指尖像是小贼,谨慎小心地钻进紧收的袖口,再缓慢地推起里面那件薄衫,轻轻地落下去贴上了有温度的皮肤。凉瓷停下了。指腹下传来清晰地跳动,是温别声的脉搏。“温别声,你心跳的好快啊。”车内很安静, 两人看上去亲密又疏离,他们的皮肤相碰,身体却各自向反方向偏着, 像是到了冷淡期的夫夫不得不同床共枕表现出一点亲昵。凉瓷谨遵之前的想法只把手指伸了进去, 这是同伙能享受的照顾, 再进就暧昧了,他就是和路边的电线杆暧昧也不能和温别声暧昧。不过他的体温真得很高像是暖暖的火炉,这要是以后夏天的时候抱到谁, 还不得化在他怀里。凉瓷拧头瞧着车窗外胡思乱想着, 手指下脉搏地跳动有力快速,搞得他的心跳都跟着乱七八糟了,温别声说人在冷的时候心脏就会跳得快些是正常现象。他是医生,应该说得是对的吧。凉瓷:“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追上来?”
温别声单手开着车, 整个身体和另一只手成互相不认识的状态:“80, 狠毒的人一般报复心都很强。”凉瓷手痒地动了动:“那剩下的20我赌你说得对。”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上相遇,凉瓷睫毛上结得冰碴都化了看上去shi漉漉的, 本该是可怜的, 偏偏那双眼睛是狡诈的小狐狸。温别声收回视线。“手还冷么?”“不冷了,烧得慌。”“药包里有冻伤膏。”“哦。”把温别声袖口拱出一个小包的手自然地抽了出去, 只留下一点残留的shi气, 证明它曾在这里待过。温别声僵了十多分钟的手指这才动了两下,回归大脑控制, 握上方向盘。凉瓷从后排坐拿过药包翻出冻伤膏, 在手上涂了厚厚一层,涂上后冰冰凉凉的, 手立即就没那么痒了。又等了15分钟,药膏也差不多干了, 凉瓷扯着袖子把手遮上就要去替换小五。温别声:“不是1个小时?”“太冷了,他从出去就没进来过。”“你来开车我去换他。”凉瓷停下:“这大车我没开过。”“没事,慢慢开。”温别声打开车门就向车斗翻去,3个人仗着手长腿长全部不走寻常路,凉瓷一pi股挪去驾驶位上,有点慌乱地抓上方向盘,没一会儿小五就嘶嘶哈哈地回来了。凉瓷:“还行么?”小五一下栽倒在后排:“冻拉拉尿了。”凉瓷紧张地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把冻伤膏丢给了他。小五坐了起来,他其实还好,他那一身装备都是联盟发下来的,抗风又保暖,帽子手套齐全,不过既然有那就涂点吧。温别声冲锋衣被风吹得发出脆脆声响,他打开那几个物资箱,有一箱冻鱼两箱酒水,他又掀开防雨布,底下是码得整齐的粮油米面还有一箱鸡蛋,以及5个手提煤气罐和一套套锅具。实打实的物资,但都不是可以直接吃的。他坐了回去,警惕地盯着四周,过了会儿后把围脖向上拽了拽,遮住了半张脸。凉瓷全神贯注地开车,拐了个弯又悄无声息地停下,前面聚集的丧尸已经把路堵死了,基本上全是背对着他,他从车窗探出头隐约听到铛铛地撞击声。他向前眺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丧尸群中间是一个路标指示牌,不过掉了下来,被寒风吹得一下下打在柱子上发出响亮声音,把这些丧尸吸引了过来。他把车退了回去,换了条路,一个小时后出去替换了温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