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坐在火堆前,透过摇曳的红蓝火焰,看着皇后苍白的脸色,挑唇一笑:“这是臣妾与弟弟们在猎场学到的,皇后莫怕。”晋拓洵身娇体弱,自是不能让他动手。皇后尊贵之躯,且从未接触过这些,更是不能让她动手,那便只能是她了。等着暗处的都卫军给他们送晚膳,有些不大可能。她不怕被旁人瞧见,便是瞧见了,也有她方才的一番说辞堵回去,总之,过了今晚,宫里便没有明妃了,是以,她也并未在意。晋拓洵偏头看了眼坐在火堆前的沈默,火焰在她脸上的明明灭灭,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是从她身上看到了小默的影子。当年年幼时的小默便跟着沈老将军学武练剑,沈老将军时常将她丢在山上,他便陪着她一道在深山里待着。那时的她就如现在的明妃,一边埋怨着沈老将军,一边扒着兔子皮拷给他吃。想到往事,晋拓洵闭上眸,脑海里都是小默的影子。兔rou的香气弥漫在周围,他们晌午并未吃什么食物,是以,闻到rou的香味时,便有了饥饿之感。沈默扯下一个兔腿递给皇后,皇后接过,眉心温柔,“辛苦明妃了。”她无畏的笑了笑,起身正要将另一半兔rou递给晋拓洵时,四周的寒风骤然间多了不寻常的异动—— 酆时茵,你去死吧!晋拓洵握紧玉笛, 温润的眉眼顷刻间沉寒冷厉,他拂手将沈默护在身后,凝着不远处一人高枯草后方的异动。见他如此, 沈默丢掉兔子rou,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 “不是谢章的人?”晋拓洵眉峰冷厉, “淮王的人不该这个时辰过来。”他又补了一句:“亦不是东坞的人, 他们此刻应已入了淮王布下的圈套, 分身乏术。”沈默脸色开始凝重, 她看了眼浑然不觉, 还在吃着兔rou的皇后, 心里有些打鼓,生怕皇后因她受伤。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万不该因她牵扯进来。沈默走过去抓着皇后的手臂,一把将她拽起来, 迎着皇后诧异的眼神,凝重道:“皇后, 你往西边方向跑, 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头, 西边不远处有都卫军暗中保护你。”她推了皇后一把,隔着一道燃烧的蓝色火焰, 皇后看着沈默的脸色在明灭不定的暗光中逐渐冰冷凝重, 就好似有大事要发生。她站在原地,并未离去,而是道:“本宫乃后宫之主, 此地又是皇室猎场, 哪个贼子胆敢伤害我们?!”沈默见她未动, 微沉了声音,“走!”“本宫不走!”皇后就立在火堆前,身上那股子一国之后的气势端了出来,“本宫就算走,也要与明妃和西凉使臣一起走!”晋拓洵走过去,将她与皇后护在身后,“来不及了,明妃,你带皇后先走,本相拖住他们。”沈默的眉心突突直跳,把晋拓洵丢在这里,她做不到。
十五年前晋拓洵便是因为她才落得这副孱弱的身子,心里已是愧疚,又如何能再重蹈覆辙?她转过身,黑暗中犹如吞人的猛兽,不断吞噬着他们三人。远处渐渐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夜无星月,被浓密的大树笼罩的猎场里漆黑无比,只见足有快百名身着黑衣人手执利剑,以包围圈的走势朝他们过来。他们脸上蒙着面巾,一双双眼睛里透着森寒的杀意。手中利剑,明晃刺眼。皇后脸色大变,伸手紧紧抓着沈默的手臂,“明…明妃,谁人如此大胆?怎敢在猎场里潜伏?”沈默反手握住皇后的手,带着她往后退了两步,朝西边的方向大喊:“都卫军速来!皇后有难!”几乎在她喊出声的那一瞬间,数十名黑衣人持剑杀来。“小心——”沈默将皇后推到身后,与晋拓洵并肩作战。一个没有内力,一个身体羸弱,又如何是这些人的对手?沈默一边要护着皇后,还要防备接踵而来的刺杀。皇后惊呼大喊,直到身后传来纷沓的脚步声,她才转头看去,见是数十名都卫军赶来,方才安心,对沈默道:“明妃,快躲到都卫军的后面。”晋拓洵抢过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刀,眉目冷厉,将沈默她们始终护在身后。他不断使用内力,喉咙一股难耐的痒涩之感,竟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三名黑衣人见此,一同朝晋拓洵进攻。“晋拓洵!”沈默挥开皇后的手,几步走过去抓住晋拓洵的手臂,借助他的力道跃起,扫腿踢飞了三名黑衣人,随即抓着他的手往后一甩,将他护在身后。她看着数十名黑衣人,眸色冷厉却又无比坚韧,“不论说什么,我也绝不离开!”数十名都卫军已从后方冲过来。沈默将晋拓洵与皇后护在身后,从地上捡起一柄利剑握在手中,弯眉冷厉,眼底沁着冷厉的杀意,只一声大喝:“杀!”“是!”都卫军齐齐上阵,与数十名黑衣人打在一起。这一刻的沈默犹如十五年前在将军府里那一幕,站在千名敌人面前,脸色冰冷沉静,毫无惧意!晋拓洵再一次从她身上看到了小默的影子。她和小默在某些时候,真的好像。≈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fuchou/”≈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fuchou/”≈gt;≈lt;/a≈gt;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