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家没有出事,原主没有死,闻终现在或许已经是西凉的另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了。沈默黯然的搭下眼帘,将半个红豆糕索性都塞进嘴里,半边脸颊瞬间鼓起来,闻终回头看过去时,便见到这一幕,忽然间发现,大人就跟冬日里出来寻食的小兔子似的,脸颊吃的鼓鼓的。她嚼了嚼嘴里的红豆糕,抬眼时,不期然撞进闻终裹着一丝笑意的眼眸里,当下便被红豆糕的碎屑呛了一下,咳嗽的脸红脖子红,眼睛里也浮起了一汪水汽。她难受的拍了拍脖颈下面,嘴里塞的半个红豆糕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又呛又噎。宁贵妃忍不住冷笑,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气似的,嘲讽道:“活该噎不死你。”闻终脸色微变,想掉头过来,却又惊觉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靠近明妃。宗禄的手伸到她唇边,低沉的嗓音里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急切,“公主,吐出来。”沈默咳得脸色涨红,还未来得及反应,宗禄已然捏住她的脸颊,使她被迫张开嘴,将嘴里的半块红豆糕吐在了他手上。宗禄道:“公主安危要紧,恕奴才方才无礼。”沈默摆了摆手,转身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这才将嗓子眼里的痒涩感冲击下去。好家伙!方才好险没咳死她。她放下杯盏,看了眼宁贵妃得意的眼神,眉尖轻挑,“宁贵妃,本宫没噎死,让你失望了。”宁贵妃冷哼一声。沈默没再理会她,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侧身递给宗禄,“擦擦手吧。”红豆糕上沾着她的口水,她自己都觉得膈应,更何况旁人。宗禄接过手帕握在手里,面具下的眸缱绻着点点笑意。大人可知,女子给男子帕子,意味着什么?他没用这方手帕擦拭手心,而是将它叠好,塞进衣襟里,挨着心脏的位置放着。沈默靠着枕引,刚想要拉上车窗的门,马车忽的一下朝一侧倒去,宁贵妃吓得惊叫一声,双手紧紧抓着窗沿—— 意外马车是朝宁贵妃那边倾倒的, 小方几连带着上面的茶具与点心也全部砸向了宁贵妃。茶水混着点心砸在她的宫裙上,染了一大片的污渍。宁贵妃吓得花容失色,连这些也顾不上, 双手死死的抓着窗沿,动都不敢动一下!沈默因靠着枕引, 身上没有着力点, 在马车倾斜的那一瞬间, 快速抓住了窗沿, 控制自己的平衡力。手腕蓦然一紧, 宗禄低沉有力的声音从车窗传来, “公主莫慌, 没事了。”宗禄一手握着她的腕,一手扶着她的肩, 让她全身力量依附着自己的双手。
这边的状况惊动了前方的皇帝,皇帝冷声道:“闻终, 去看看出了何事。”闻终按捺住焦急的心,恭声道;“是。”他跃下马背, 大步走到沈默乘坐的那辆马车前, 靠着宁贵妃那边的车轱辘连轴断掉了, 马车的车厢着地稳住了最后一丝平衡。所有人纷纷把头探出车厢,看着这边的热闹。闻终吩咐都卫军过来, 合力将马车撑起来。沈默始终坐在坐榻上, 因宗禄稳着她的身子,是以,她毫发无伤不说, 衣着发髻也都整整齐齐, 不见一丝凌乱。宗禄看了眼她, “公主,有没有伤着?”闻终站在车窗外,亦是担忧的看了眼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明妃娘娘可有受伤?”沈默摇头,“无事。”她看了眼闻终,眸底闪过一抹提醒。闻终回过神来,看向宁贵妃,“宁贵妃,卑职去请太医为你诊治。”宁贵妃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绿竹连忙走进马车里,将宁贵妃宫裙上的污渍擦去。她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看见沈默还是那副端庄干净的模样,怒从心起,抓着窗沿的手都气的发抖着,咬牙切齿道:“用不着!”绿竹搀扶着宁贵妃走下马车,宁贵妃脸色难看的紧,挽着的高鬓有些微乱,朱钗也有些歪斜,瞧着狼狈极了。绿竹为她插朱钗时,似是弄疼了宁贵妃,被宁贵妃扇了一巴掌,怒喝道:“你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绿竹跪下来朝宁贵妃磕头,宁贵妃心里有气,这一巴掌实打实的重,绿竹的半边脸瞬间肿起来。宗禄走进马车,扶着沈默的手臂,支撑着她纤细的身子,让她轻便的走下马车。瞧见这一幕,宁贵妃的火气更大了!沈默只是看了一眼她便搭下眼帘,看了一眼车轱辘连轴断掉的地方,心下甚是疑惑。宫里人不会这般粗心的,所以,这连轴断的有些蹊跷。只是,会是谁动的手?队伍已经走出了临安城,因马车的变故,整个队伍都原地停下。身后大臣与女眷们也都纷纷探头朝前看去,想看看前方发生了何事,有些人距离太远,看的并不太清楚。幼容站在她身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当真毫发无伤,悬着的心才落下,拍了拍胸脯道:“公主,方才吓死奴婢了,幸好有宗掌印在。”前方马车里,翟瑛半趴在窗沿上,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心里稍稍有些失望,明妃怎么没事呢?若是她也跟宁贵妃一样狼狈,她心里才会痛快点。≈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fuchou/”≈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fuchou/”≈gt;≈lt;/a≈gt;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