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在一旁撑着伞,他也已经在祁天文的这种忽快忽慢行动中被雨水淋shi了。在犹豫中,助理道:“祁大少爷,我们跟着他走吧?”这一句话似乎提醒了祁天文什么,他发冷发热的脑子在不断地跳动,酒Jing遗留也让大脑不舒服。祁天文颤抖地撑着自己起来,他喃喃地道:“对……跟上去。”助理见祁天文这个样子,又有些不忍了,助理对祁天文的弟弟并不熟悉,但对祁天文却是熟悉的,他认真地给祁天文撑好了伞,搀扶着祁天文下去了。只是在搀扶着人时后,助理感觉到祁天文也在发烫,助理谨慎小心地道:“老板,我要不先带你去医院,你好像有点发烧……”祁天文没有回应,助理就动了,搀扶着祁天文的手臂往前面的人赶。宋墨白的体力确实好,他撑着伞抱着人从墓地下山的动作却依然比他们两个快,或者说宋墨白也能感觉到祁明的状况很不好,也不拖拉,很快就到了车上,宋墨白把祁明放到后座上,他车内有厚实的毛毯。宋墨白把自己盖在祁明身上的外套脱掉,在碰到祁明身上shi透的衣服时微微皱着眉,拉住车门把祁明身上已经被雨浸透的衣服全脱了。宋墨白的动作不带任何情色,只有纯然的冰凉与心惊,祁明身上的皮肤都被雨水泡得有些肿,不知道他是在雨幕里待了多久才会如此一点体温与温度都没有。在面对一个完全生病的人,正常人是很难起什么心思的,尤其是祁明的气息若游,他躺在后座上,脆弱得像是完美但布满裂痕的瓷器娃娃,浑身苍白,冰冷。宋墨白大是大非比祁天文和司震启拎得清,他手指勾着祁明的衣服时,那衣服沉甸甸的,上面的水滴像是没拧干一样不断往下滑落着水,几乎连绵成一条的水线。车内开了暖气,在宋墨白在后座上用车内的毛巾擦掉祁明身上的水,在拿到车内的衣服时宋墨白一顿。这辆是宋墨白经常开的私家车,他的手摸到了一套衣服,却是之前的祁天文的,祁天文那时候的衣服全都不要了,宋墨白就让人派过去那去清洗,就一直放在车内,也没有找到能够和祁天文心平气和谈话的机会。但此时情况紧急,宋墨白也没有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拿着衣服就给祁明换上了,内裤因为shi得不能看也实在没办法,裤子干脆就套上,宋墨白再用毛毯给祁明盘了个圈,在宋墨白把这些事情做完之后,祁天文踉跄地拉开车门。宋墨白正在给祁明找一个干净的位置,看到祁天文拉开车门后冷下脸:“你来干什么?”祁天文也不管,就坐在副驾驶坐上,助手在头上抹了抹汗,感觉没有自己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祁天文啪地关上车门,宋墨白拧了拧眉头,他正在用车内的保温杯尝试给祁明喂水,祁明换了干衣服靠坐在后座上的暖气出风口,他的身体恢复了一点知觉,显然觉得很冷,祁天文想给他暖点体温,和祁天文身上依然shi透着,雨水比什么都还要凉。宋墨白骂两句又看到祁天文那脸色后,沉着脸没有说话,温水喂不进去后宋墨白没有乱开药,而是坐上驾驶位置上,压根不打算和祁天文浪费时间在这里扯皮。
当务之急是先送祁明去医院检查看看身体情况。宋墨白比祁天文心细也靠谱多了。在窗外狂流的雨中,流畅车型的豪车一声狂躁的引擎声响,猛地一声轰隆,在雨幕中狂响,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在雨幕中冲了出去。 商讨车在雨夜中轰鸣,在墓地比较偏远的地方没有什么车,虽然区域限速,但在狂躁的落雨中宋墨白猛踩油门,车在不断的往雨幕中冲刷。静谧的雨声被隔绝在车外,车内的暖气反而有了声响。车内一下就显得静。祁天文也感觉到了冷。他不断地发抖,这种哆嗦很轻微,眼神里也没有神采,神色中有几分说不清的黯淡与茫然。祁天文的眼神格外空荡,那以往傲慢而骄傲的眼神就像是被狠狠打断了,空气里祁天文身上的酒气在轻微的迷离出来。宋墨白算是知道为什么祁天文给他一种不是很清醒的感觉,如此厚重的大雨都没有冲刷掉祁天文身上的酒味。不知道祁天文是喝了多少酒,又是喝了多久,才会有这种酒浸透在皮肤中的气味。宋墨白的神色尤为难看,他的眼睛聚焦在道路上,不断地注意路上的情况,大雨反而应该慢速行驶,因为能见度低,在市区也容易出事,宋墨白反而专注,紧紧地盯着道路的路面,不断地看着路面外的延伸。但在过来墓地那一块较为空旷的地方后,去往私人医院的路上就开始有些堵了,雨天总是容易堵车,好在他们运气不错,没有堵车,但这里是一线城市,车辆即便在深夜也是多的,没法肆无忌惮的飙速,很容易发生车祸。宋墨白强行压着暴躁,降下一点安全的速度,注意着路面情况。一直到现在,他才听到了细微的声音。那是一声格外清晰的抽泣声。那声音不是祁明的,宋墨白以前经常听过这个小哭包哭,他对祁明的声音还是很敏感的。可这声抽泣声却比祁明给他的声音更加敏感,那一身压抑的哭声让宋墨白开车极大的专注中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