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动静,司震启和这里是他家一样,轻轻道:“回来了?”祁明靠在门边。他望着司震启,脑海里在社畜与冷漠中,选择了淡然。祁明说:“有什么事么?”司震启转过头,看着祁明那有些疲倦的眼睛,司震启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说:“合约还没有到期。”祁明说:“你是说那个替身合约么?”祁明说:“宋墨白已经回来了,你还要一个替身做什么。”祁明中肯地给予建议:“我也不在你面前碍眼,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司震启听了,有一些轻微地烦躁,但没有表现出来,司震启扯了扯自己地领带,往祁明的方向靠近。他走到祁明面前,抬手突然勾住了下巴,望着祁明的脸:“可是我有些后悔了。”“比起宋墨白,我对你更感兴趣。”祁明往后稍稍靠靠,即便带着口罩,祁明的眼睛也显得狭长,他略略望着司震启,说:“怎么,要囚禁我么?”祁明明明有几分笑意,但莫名地能听出祁明语言里的厌倦。司震启手勾起祁明的下颚后,就又礼貌地松开,但两人间的距离还是很近。司震启说:“那不会。”司震启说:“不过,你可能依然需要在夜晚的时候回到司家。我们都是成年人,总要讲究一个合约Jing神。”祁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你可以先把工资结了。”司震启哑然失笑:“好。”祁明又说:“海外账户。”司震启的笑停住了。他深深地望了一眼祁明,祁明惯来给钱就好说话,但现在祁明的性格……变得比之前有攻击性,虽然依然很懒怠,但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凶性。祁明依靠在墙上,淡淡地笑了起来:“怎么,不可以么?”司震启:“……可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依靠在墙上的祁明,那上位者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势在必得。也像是猎食者盯着他的猎物。祁明从一旁往旁边走,他不喜欢和人贴这么近。不出意料,宋墨白三天就会送他出国了。如果面对可以平等合作交流的对象,祁明有责任心,他会保持契约Jing神,将答应好的事情都做好。但他面对的不是什么可以和他平等交流的对象,而是强权,拥有随意囚禁他能力的权贵。和司震启谈公平,无异于一只兔子和狼说,他会保持狼的合约。而事实上,规则由狼定制,狼随时有撕毁合约的能力。 你的眼睛……很哀伤。
祁明时常感觉到受制于人。与幼年时纯粹的被伤害不同,成年后祁明时常感到的怅然,来自于自己的无能。事实上在祁家身家决定了一切。他如果比祁天文聪明,或者比祁天文更有能力,就能掠夺他的地位,但祁明或许没有那么聪明,但更多是不想。他在祁家的所有时间在想的不过是自己哥哥能不能回头,却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的哥哥从高高在上的地位拉入泥端。司震启虽然语言没有表达攻击性和目的,但祁明却隐约地感到了熟悉,来自于上辈子的熟悉,司震启绝不会放自己走。而祁天文也不会。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亦正亦邪的宋墨白身份成迷。一瞬间,祁明感觉自己是一只白白弱弱的兔子,被三头狼围绕在中间成为他们角力的礼物。祁明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他对司震启只是笑笑,没多说。司震启也态度自然:“你的脸好了?”祁明戴着口罩,他大大方方地脱掉了自己的口罩,露出那张足够漂亮的脸。司震启笑:“需要我给你的工资提价吗?”他很自然地掠过了祁明为什么好这个话题,祁明也笑,只是没说话。司震启环视了这间普通的出租房,他靠近祁明抬手,露出干净修长的指节,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祁明望着司震启放在自己眼前的手,慢慢地把手放上去。祁明依然不习惯与人肢体接触。他手放上去后手指蜷缩了一下,一边劝自己这是上司老板。在司震启没有撕破他们的现在和平的假面,没有露出前世那依靠权势毫无道理地给自己囚禁在别墅中,祁明便愿意暂时温顺一点。离开啊……祁明的眼睛看着两个人交合的手。他一定要离开。司震启绅士道:“你的这个出租房不用留了,我给你重新准备了一套房子,现在去看看么?”祁明:“你现在是在养小情人么?”祁明冷不丁地说。司震启的态度变化很大,明明之前和自己还隔着一层生涩的距离,但此时却突然一改常态。司震启:“你也可以这么认为。”祁明没有说话了。这种改变对祁明来说,却不见得是好事。祁明想打消司震启的观念,在司震启牵着他的手往车上走,司震启给祁明开了车门,祁明坐在后驾驶座和司震启靠一起时,短暂地缓了缓,试探道:“是因为我现在长得……比之前好看么?”车缓缓涌入市中心的车流,如一尾鱼没入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