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炫耀。而是在告诉云曜,他快七品了,他们很快就能出去。心领神会的云曜耳朵尖忍不住抖了抖,回了句:知道了,就你厉害。修真界很多人说成为高阶阵修,也就是七阶之上的阵修有多难多难,说什么七阶和六阶之间隔得就是天堑。但宁渊说很快,那就是很快!他带入修真界的小老鼠,怎么可能比愚蠢的修士差?!同影阵一消失宁渊便回到了洞xue。云曜熟稔地跳上宁渊肩膀,闲得没事盯了会儿这个与众不同的同影阵。还没半盏茶,他恍然大悟:你把传音阵融在了这里面,难怪还能一边听见你的声音。不错嘛,你还挺有想法。修真界那些蠢货,总说什么阵法无法叠加,不然灵气会紊乱从而导致阵法自爆,归根究底就是自己没用,还找什么破理由!难得得到云曜夸奖,宁渊很是谦虚地奉承:得亏有曜大人的指导。那当然。云曜尾巴翘上天。接下来每次宁渊出去时不再避着云曜,皆会刻一个同影阵在旁边。于是宁渊在外布阵,云曜就在洞xue里撑着腮看着。六品到七品确实不是短时间能跨越过的,连宁渊都花上了好些时日。不知是不是见花费时间有些许长,宁渊初觉云曜有些心神不宁,有时连看说书人讲故事都会不自觉出神。宁渊向来尊重云曜,他不想说的事,宁渊不会拐弯抹角地追问,只能想方设法帮云曜转移注意。可云曜烦躁的情绪越来越重,到后面连宁渊也无法帮忙纾解。就在宁渊摸到了些苗头,向来安静的结界外骤然涌起滔天巨浪,海水奔腾咆哮如有毁天之势。正和当初谢云璟第一次来时一模一样!洞内白光一闪,消失许久的巨虎再次出现,与此同时灵气冲刷整个洞xue,消除掉一切可能暴露宁渊存在的痕迹。金眸前所未有的凝重,云曜果断吩咐:宁渊,变回原形!皮毛黝黑的小黑鼠方一出现,就被卷入腹部下,用白毛和自身气息死死遮掩住。帮我传送点灵气,不然等会儿我会支撑不住。被柔软腹部包裹的宁渊眉心蹙紧,什么叫支撑不住?不好的预感疯狂侵袭全身。记住,不管你听见什么,知道什么,如果你不想让谢云璟发现你的存在,不想你此刻身陨还想救我出去,就别动!别出声,听见了吗?!这次的语气比先前还要严肃百倍。
宁渊心彻底沉下去,这一刻,他终于确定云曜这段日子心绪不宁的原因就是谢云璟!也确定谢云璟此次前来目的,不是上次那样简单的胁迫。想罢,云靴已踏入洞xue,谢云璟令人恶心作呕的声音响起:国师。 取血上次一别已一年有余。谢云璟扫过一片狼藉的洞xue,很是无奈:国师还是这么容易动怒。本烦躁的云曜不禁恍然,一年有余?他感受着腹部下那软乎乎的一小团。原来不知不觉中,宁渊掉进来有一年多,比宁渊待在俗世夫子家的时日还要长。这只小老鼠已经彻彻底底算他养的了!哦,对了!金眸不屑地略过眼前这个叭叭叭的废物,他记得这狗东西多久才晋升到九阶的?几千年,还是上万年来着?啧!真是妥妥的废物。还得是他养的小老鼠,才一年多,宁渊在阵法一道就从毫无经验来到了六阶阵修。浓浓的骄傲自心底而起。说来奇怪,修真界中最不值钱的便是岁月,一睁眼一闭眼,一个打坐盘膝说不定就是悠悠几十年。但如今想起这一年多的时光,云曜居然记得一清二楚。国师素来爱洁整,这样的地方待着实在不太舒服。更为狂暴的灵气卷走洞xue里的碎石残屑,谢云璟上前几步,仰头看着云曜,气势却极尽傲慢:托国师之福,如今的皇朝在修真界中树大根深,一手遮天也未尝不可。我若开口,修真界无人不敢臣服!倘使国师愿与我回皇朝,我必为国师修一座辉煌仙宫。财宝权势,奇珍异物,我悉数为你双手奉上!云曜懒得搭理这条疯狗。谢云璟眸子一抬,落在云曜背后的玄铁链上流淌的暗红梵文:国师在皇朝待了几十年,为本朝鞠躬尽瘁。我朝百姓至今还惦记着国师的大恩大德,于家中庙里为国师修筑了金身,刻上国师之名日日念经祷告,祈求国师永永远远留下庇佑我朝。念经祷告。藏身于云曜腹部下的宁渊听见这话,眸子越发冰寒,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纵然云曜当初在堼国时修为受限,还因谢云璟和魔修联手从而受伤,但远不足以使他受制于此。真真正正最致命的一击是被云曜护着的,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堼国百姓给的!他们因云曜的到来,得到了从未有过的锦衣玉食,他们舍不得云曜走。他们愚昧,害怕,弱小恶毒又贪婪。他们以为留下云曜他们就能一辈子享受来之不易的富贵安乐,于是他们听从谢云璟的吩咐,为云曜塑了金身,日日供奉。即便知道逆转梵文最是Yin毒,还是对云曜念下一遍又一遍的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