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不配合,这是在往台面上闹。趁着老友与他人举杯的间隙,陆政仁将陆御权拉到一旁,厉声责怪:“摆脸色给谁看,今天你孟叔还在,别闹得不成样子。”陆御权将酒杯递给一旁侯着的奴隶,讥诮道:“您能背着我自作主张,又怎么会怕我闹。”说完察觉到不远处有打量的目光,冷然地回望过去。撞上女人闪躲的视线。是孟慈。陆御权肆无忌惮地审视着。短短一个月,孟家大小姐早已不再光鲜亮丽,即使身着华丽的礼服,也难掩苍白的面色,浑身散发着萎靡的气息。据联邦晚报报道,孟慈的黑奴情夫在一星期已被定罪判刑,终身□□。活该。孟慈的出现激起陆御权内心的怒火,他移开视线,不悦道:“希戴才去世多久,您就背着我和孟家搅在一起,当年插手我父母婚姻还不够,现在又来插手我的,您是不知道希戴是因谁而死吗?”陆政仁气骂:“笑话!难道因为希戴,人家孟家女儿就再也不能结婚,为了一个没任何关系的人守活寡?”陆御权不容置喙道:“能,当然能结,但那个人绝对不该是我!”“和孟家联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两家自来熟悉,老孟最中意的就是你!何乐不为!”陆御权坚决反对的态度气得陆政仁吹胡子瞪眼:“你要是担心孟慈还没忘了那个黑奴,那你大可放心,老孟已经施压了,不然孟慈今天也不会过来,孟家不会再纵着她胡来,你们俩门当户对……”“我看您怕是年纪上来,头脑不清醒了。”见老头子越说越过分,陆御权怒火攻心,打断道:“我娶谁都不会娶孟慈,您趁早死了这条心!”陆政仁狠狠地跺手杖:“那你想娶谁!娶你养在利亚花园的那个黑奴吗!!”气氛因这句话倏然降至冰点。两人针尖对麦芒。只见陆御权率先动了动僵直的身体,眯眼问:“您从哪儿听说的?”陆政仁:“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在利亚花园养黑奴,我看你是疯了!”陆御权沉声又问:“听姑妈说,您早就知道我患病的事了。”“知道又怎样。”陆政仁冷哼一声,“要不是你妈当初跪着来求我,我绝不会放任那黑奴在外面养到成年!要我说直接抓了关起来就行,掀不起风浪,要用的时候抽一管血,不用了就养着,绝对影响不了你治病。”陆御权眸中蕴藏着风暴:“对啊,抓了关起来,我就是按您说的在做。”“我是说关去农场!不是让你养在内院!”陆政仁怒道,反应过来:“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不娶孟慈!在利亚花园养黑奴!我看你是一点没把陆家的前程放在眼里!”
“前程?陆家的前程?”陆御权感到啼笑皆非,不欲再争论下去,深觉今天来老宅就是浪费时间:“您怕不是忘了,陆家的前程不代表我的前程,我是联邦秘书长,在陆家掌权,但也替上面做事!”“您最好别拿所谓的陆家前程威胁我。”言尽于此,陆御权果断转身离开。“你!你给我站住!”陆政仁一噎,指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威胁道:“好!好!你如今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你就不怕我动那个黑奴!?”“我最后说一遍。”陆御权顿步,目光是从未有过的Yin鸷,他回身严肃警告:“我不会娶孟慈,您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至于那个黑奴,我想怎么养,养在哪里,您也没有权利插手。我的东西,您最好不要动一分一毫。”……-------------------- 转变前奏(修)“晚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每天固定时间,门外传来奴隶的提醒,温越应了声马上来,起身跟着走下楼。自住进城堡以来,温越过上了无所事事的生活,一天到晚除了吃和睡,再找不到其他事可以做,但凡靠近城堡大门就会被奴隶拦住,紧接着胡德每天会走上前重复同样一句话——大人交代过,您不能出门。天天都严防死守,软禁似的。温越不在状态地吃着饭,叹了口气,心想再这样下去骨头都要懒散了,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才行。细数一下,其实还有许多事搁在心头不上不下……首先就是寻找母亲一事。虽然母亲已经找到了,但按陆御权的说法,战家不是个好地方,母亲处境危险,最好的方法是带母亲离开战家……可现在,他和母亲两人都是黑奴,就算母亲有机会逃离战易的掌控,也只是成为私逃奴隶,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活下去的概率微乎其微。而他现在被陆御权养着,连城堡都出不去,自身难保,想救母亲就更不可能了。这事只能暂时搁置,至少短期内仅仅靠他做不了什么,只能祈祷战易那边能护着母亲更长时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理查德?也不行,既然陆御权都说了陆家正养着它,短期内肯定没理由要回来,更不要说陆御权之前都已经那样严词警告了,温越不敢再触霉头。思绪正发散着,突然,外间传来刺耳的啪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打碎了。只见一旁的胡德神色陡然异常,快步走出了餐厅。温越胃口本就不大,早吃饱了,心下好奇,也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