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顺着旋转楼梯下行,一路走到城堡大厅,就在即将走出门时,一只胳膊出现,横臂拦在了他身前。“您不能出去。”温越一惊,回身看见了胡德。他纳闷问:“为什么?”胡德目不斜视,重复道:“您不能出去,必须留在城堡里。”虽然眼睛有了不可逆损伤,甚至可能面临永久性失明,但至少现在的状况没有不适,也能视物,温越尝试着解释:“我要回外院,医生说我恢复得很不错,眼睛已经能看清了……我记得您当时就在旁边。”胡德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但是陆大人交代了,您暂时不能出去。”“不回去难道我要一直住在那间……”温越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病房?”“已经给您收拾了新房间,稍后会有奴隶带您过去。”胡德做出请的手势,逼人后退,“后厨已经在准备晚餐了,如果您实在没事,可以选择先去看一下您的房间。”信息量太大,温越彻底愣怔在了原地。给他收拾了一间房……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后他要在这栋城堡长住?这是陆御权的意思吗?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他的眼睛极有可能会永久性失明?可陆御权一个连黑色狸花猫都不能接受的傲慢贵族,会接受他这样一个黑奴居住在利亚花园内院城堡?别不是有什么Yin谋吧……温越没想通,但胡德态度强硬,他无法再出城堡,只能在奴隶的带领下去往楼上。胡德叫来了一个金发oga奴隶,温越紧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在走廊穿梭,脚步踩在古朴厚重的奥布松地毯上,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因此,温越轻易就捕捉到了这位金发oga奇怪的举动。oga垂着头,双手叠放在身前,虽然一副正经带路的样子,但目光却总是似有似无地瞟过来。这个金发oga,好像在偷看他。温越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直直盯过去,在打探的目光再次投向自己时,确定了。这个oga的确在偷看。“你为什么看我?”他好奇,直截了当问。“啊……对不起,我没有。”金发oga慌张地收回目光,像是害怕什么似的,连说话都有些颤抖:“我不是故意的,请您不要告诉管家。”“告诉管家?你是说告诉胡德吗?”温越疑惑,越发觉得奇怪了,“你很害怕?为什么要害怕?我当然不会告诉胡德,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他说完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我叫温越,也是陆家的奴隶。”
“我叫阿缇。”金发oga嗫嚅道,但没敢与温越握手。“阿缇……”温越叫了一声,不介意地收回手,与他并肩走在一排,“所以你刚才为什么要偷看我呢?”“我……”阿缇又偷偷瞥了温越一眼,心虚地收回目光,盯着脚下,边走边道:“我只是对您有些好奇,并不是故意冒犯您。”“好奇我?”温越哈哈一笑,“你应该是内院的奴隶吧,我之前一直在外院,负责靶场,没见过也正常。”“不……不是因为这个。”阿缇支支吾吾道:“只是之前听说了一些您的事,再加上前几天陆大人又为了您……所以有些好奇。”“你说什么?”面前的oga含含糊糊只说了一半,温越没听懂,只知道提到了陆御权,问:“前几天陆御权为了我什么?不用怕,你可以说清楚一点。”见温越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阿缇直接慌神了,还以为这事需要瞒着温越,自己闯了大祸,“对不起,没什么……您别问了,我不该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您的房间到了,就是这间,您先休息一会儿吧,晚餐好了会有奴隶上来通知您。”oga说完就想转身离开。“不行,不能走。”温越将人拦住,不放人:“哪有说话说一半就走人的,这不是吊人胃口嘛。”他循循善诱,“你告诉我,如果是关于我的事,我自己当然能知道呀。”说完又假意威胁,“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去找管家,你不是怕胡德吗,我要是添油加醋随便说点什么,或许你会受到惩罚。”“不要,不要找管家!我说!”阿缇吓得面红耳赤。温越计谋得逞,压下嘴角的笑意,“好你说吧,我不会告诉管家的。”阿缇小声道:“……大概是六天前,陆大人一大早发了好大通脾气,把所有奴隶都召集在了花园广场,然后……”温越嗯了一声,意识他继续说。“然后……陆大人发卖了近三分之一的奴隶,第一个挑出来的,就是那天带走猫,害你落进泳池的alpha,有人指认了他,陆大人……陆大人当场就将他处死了!”阿缇心有余悸,“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挑出去,但是陆大人命令管家将他们都卖去了奴隶市场。”……温越瞠目结舌,几乎像木头一样呆掉。阿缇说陆御权为了他……所以,陆御权是为了他发卖了陆家近三分之一奴隶?不可能。那破贵族厌恶他就只差没把他杀了,这种帽子可不能瞎扣……温越摇头:“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阿缇:“误会什么?”“或许你们陆大人,并不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