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被奴隶叫醒时便心慌起来,他走在路上心感到莫名的不安,直到走到离正院还差几步路的转角,他倏然看见了远处的身影——贵族alpha立在清冷的夜色中。熟悉的背影像是环伺在梦里的恶魔,温越猛地顿住了脚步,手心被汗洇shi,他不敢再前进一步。陆御权。为什么这么晚陆御权会来这边。正当温越脑子里嗡嗡响起警报时,只见远处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视线直勾勾地投了过来。被发现了。温越被烫到似的,立即躲开了视线,他想到了以往的种种,即使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怕,依旧不敢迈开步子往前走。大晚上带着这么多人找过来……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温越想到那个在宴会上病倒的希戴,听说因为没能及时得到oga的腺ye素,在几天前去世了。陆御权患的是相同的病,那他……温越不敢再往下想,站在原地进退不得。陆文柒和孟封都赶了过去,但是陆御权并没有出声搭理,依旧独身站着,视线沉寂地投向温越所在的方向。温越远远看过去,男人的嘴巴张合了两下,他仔细辨别。男人好像是在说——过来。陆御权在说,过来。温越打了一个冷噤,像是有蛇顺着皮肤一寸寸往上爬,那种冰冷的恐惧感让他颤栗。可陆御权带着这么多人闯了进来,温越不敢不服从,他终是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了过去。“陆御权,你什么意思!”大晚上的,陆文柒听到奴隶急切的敲门声,说是有人闯进了城堡,吓得她衣服都来不及换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直接和着睡衣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这个私闯城堡的竟然是她亲侄儿!陆御权忽视了眼前女人的怒火,蹙眉侧了侧头。只见身后,胡德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押了上来。“何医生!”“何彬!”
温越和陆文柒两人同时惊呼出声。陆御权像是很满意这样的反应,平静回答陆文柒的问题:“这就是我的意思。”“你动了药厂?”陆文柒不可置信,在此之前,她都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不松口,药厂不会出任何问题。她以为陆御权至少会保持表面的和气,怎么也不会到直接生抢的地步。她没想到陆御权会做得这么绝。“什么叫抢?”陆御权露出故作惊讶的表情,“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怎么能叫抢呢,我可没有抢过你的东西。倒是姑姑偷拿了我的东西还没有还。”他面色一变,目光陡然看向温越,“你还准备还吗?”温越被陆御权仿佛要吃人般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不……我不是……”不是你的东西。“陆御权你别吓他!”陆文柒挡在温越身前,“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把人带走!”“哦?这难道是你说了算的?”陆御权轻蔑地笑了笑,“你们孟家就这么点人,没有任何威胁,我说要带走谁就带走谁!”“我……”陆文柒焦急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陆御权说的没错,如果动真格,他们这边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之前能屡次救下温越不过是还没撕破脸,陆御权根本没当回事,没有认真对付她。“温越……”陆文柒没办法,只能把目光投向一旁的oga。“不!我不要跟他回去!我不回陆家!”温越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原以为陆文柒至少能保住他,眼见着形势急转直下,迈开腿就想往回跑,“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你敢!”陆御权见人居然还敢跑,立马叫胡德将人拦住。哪知道oga力气倒不小,直接撞开了胡德。冬季夜晚的凉风刮在脸上极为刺骨,温越迎风跑在石子路上,鼻尖和嘴巴被冻得麻木,正当他以为就要甩开身后的一众人时,胳膊被一个冷硬的大手猛地扯住。温越被拽得疼痛难忍,任他怎样挣扎也甩不开那双大手的桎梏,嘴里大喊着不要不要,回头就看见了陆御权。他竟然……亲自追了过来。温越仿佛被魔鬼抓住一般,颤栗不止。陆御权直接将人拉了回去,不顾陆文柒等人想要阻拦的动作,脸色铁青地命令道:“胡德,让司机立马发车,现在就回陆家!”“是。”温越见没有回转的余地,疯了似的掰扯着陆御权的手,时不时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陆文柒:“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孟夫人救我!”“不……”陆文柒焦急地想上前,被一道横过来的目光制止,只见陆御权转过身眯了眯眼,沉声警告道:“我现在正式说一次。一个能影响我性命的人,与之相关的任何事物都必须握在我自己手里,药厂我会全权接管,至于这个黑奴,我也要全权接管。姑姑替我的病cao心了近一年,想必也辛苦,以后就不麻烦您了,当然,也希望您识趣点,不要再多管闲事。”陆文柒从未在陆御权眼睛里看过如此骇人的情绪,就像在下最后通牒,她再也不敢上前哪怕一步。终究只能妥协,陆文柒根本没有丝毫办法:“带他走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