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到张言,谢韫心情大好的跟申敏分享,听完她的话,手机那头的申敏理所当然地表示,“人家帮你这么大忙,你今晚可得好好表现表现。”“表现什么?”谢韫也是个理所当然,“我是她法律上的伴侣,帮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申敏笑,骂谢韫没心没肺。挂断电话,谢韫把手机扔一边,转身要去洗澡,正好迎上刚洗完澡进卧室的裴殊。想到申敏的话,谢韫犹豫了下,问,“洗完了?”完全的废话。裴殊“嗯”一声,也问,“你去洗?”也是完全的废话。谢韫也“嗯”了声,随即出了卧室,门关上,她轻笑,然后告诫自己没话说就不说啊。等再回到卧室,裴殊已经进被窝,谢韫沉默的拿起手机也坐进被窝里。她跟裴殊除了做那事的时候一个被窝,平日里,一人一个被子。像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那种抱着睡一夜,谢韫婚后才知道,根本是胡扯,累不说,翻个身都不方便,最重要,一个被窝会漏风啊。看书的裴殊也是个沉默,她本就是个安静的人,现在,谢韫也不会像以前总是试图找话题跟裴殊拉近距离。考虑肚里宝贝,谢韫把手机放床头柜,躺下准备睡觉。才刚躺下,上方就下来一道Yin影,她呆了一瞬,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就感受到裴殊落在额头的吻,随即鼻尖,最后再要吻向唇的时候,她开口了,“干嘛呀,起开,我困了。”裴殊停住,然后说:“对不起。”谢韫翻个身没吭声。其实嘴上说着嫌弃讨厌千遍万遍,裴殊突然的吻依然会让她心动。这可是不行的,会让自己没信心离开裴殊,所以,她得拒绝。谢韫拽了拽被子,揪着被角努力让自己快点进入梦乡。裴殊见谢韫不给反应,泄气,却没吭声,坐回原处,她关掉了床头灯。不过,丝毫没有睡意。不知过了多久,谢韫睡着了。黑暗的屋子里,裴殊听着谢韫的呼吸,感受着她的温度,闻着她身上沐浴香混合着洗发水的淡淡香气,思想着她这个人,她的一切。裴殊第一次见谢韫,是她刚到裴家那天。天空下着雨,胆怯又迷茫的她被陌生的爸爸妈妈拉进屋里见陌生的爷爷nainai。出了裴家别墅,她又坐进车里,裴殊全程都是懵的状态,她像个提线木偶被拉着拽着去见一个又一个所谓的亲人。等再次坐进车里,裴殊很累,靠着车窗打起盹来,迷迷糊糊的听着爸妈抱怨雨天,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停了,有个好听的声音响起,她看见了一把蓝色雨伞,伞下的人身穿校服抱着个毛绒兔子玩偶,站在车边说送给新妹妹的。后来,裴殊知道了她叫谢韫。
裴殊记住了,下雨天,回家的路,毛绒大兔子玩偶,以及蓝色雨伞下一身校服的谢韫。其实,那时候裴殊并没有看清伞下人的模样。再后来,看清了,裴殊就念念不忘了。翻身的谢韫打断裴殊的思绪,适应黑暗的眼睛可以借着外面微弱的亮光看到旁边睡着的人,伸手给谢韫掖掖被子,抽回手时,她克制住了想要触碰的冲动。第二天吃过早饭,谢韫就开始选衣服和妆容。张言是谢韫很喜欢的摄影师,现在很多好看的照片像是复制黏贴,流水线似的毫无创意,可张言完全不会,她十年如一日的有独特的风格和让人眼前一亮的审美,不愧是大师。见大师级的人穿衣妆容都要得体,谢韫觉得马虎不得。裴殊今天不去公司,她连妆都懒得化,衣服也是穿的很随意,就安静坐在那等谢韫。出门前,谢韫没忍住,上下打量裴殊,然后问,“你就这样去?”裴殊说了个“嗯”字。谢韫无语,算了,不管她。见面地点一家高档餐厅,她们订了包间,坐电梯的时候,裴殊看着拿出镜子的谢韫,不由勾了勾唇角。谢韫瞪眼,“笑什么?”“没什么。”裴殊收回视线。电梯停下,走出电梯,谢韫还要说点什么,身后响起张言的声音。“裴殊。”两人顺着声音转身看去,一个衣着随性却很有气质的女人,戴着个大框墨镜,走近了,摘下墨镜,自然又亲昵的跟裴殊拥抱。“好久不见。”张言笑意满满,看得出见到裴殊她非常高兴。裴殊浅笑,随即伸手很自然地揽住谢韫的肩膀,“我爱人,谢韫。”谢韫被她这样的举动弄得有点愣,但也就一瞬,随后礼貌问好。裴殊大大方方和张言边聊边很自然的拉住谢韫的手朝包间走去。谢韫:“?”愣了又愣,介于偶像在,谢韫没抽回手。但心里还是不免觉得好笑,没想到裴殊平常一副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居然会在名人面前扮演恩爱。因裴殊开口,张言十分乐意带谢韫搞摄影。而谢韫这才知道,让张言一举成名《祈祷中的小女孩》照片中的小女孩就是裴殊。那年裴殊五岁,在神学院,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教堂,她跪在那祈祷。光影、色彩、构图、耶稣像……仿佛神就在那里,在倾听,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