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好,我热得慌。”唐云峥叹了口气:“我和你说普鲁的酒酒性烈,不能贪嘴,你偏不信。”“不烈。”叶璟明懒懒一笑,后又得意地弯起眼来,“这酒我第一口下肚,觉得烧胃,再接一口,觉得烧心又烧胃,我一杯又一杯,现在心里痛快得很,哪儿都烧不着我啦!”唐云峥一听便知他是醉得不清了,干脆上手捏了捏他的脸,叶璟明眉头微微蹙起,竟也没有挥手反抗。唐云峥逗他:“烧到脸上去了。”“啊,我脸红了吗,是热的,是这天太热,太热。”叶璟明有些烦躁地扯了领口,露出一截纤白的颈子来。唐云峥直看得眼热,指尖往下一挑,便碰着他袒露的胸口。唐云峥凑上去,哄他:“那我抱一抱你,你就不热啦。”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缠在了一块去,叶璟明shi润的嘴唇动了动,几乎能碰着对方的。他垂下眼自言自语,说着似是而非的醉话:“那就抱一会儿,醒来了就不给抱了。”他说完便自发地缠了上去,唐云峥这会儿周身冒着冷气,身姿又健硕挺拔,像一个偌大的冰块,叶璟明埋在人家怀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唐云峥揉了揉他的发顶,小声问他:“为什么喝闷酒啊?”叶璟明许久没有答他,久到仿佛在他怀里睡过去了,久到唐云峥贴着他的颈项细细密密地啄吻,都没有动静。叶璟明声音很轻:“我没有头绪,我要练成多厉害的武功,才能撼动他们……”“我什么时候,能给死去的婴孩一个清白,可是我本身,便是不清白的。”他闭着眼,声音越来越轻,来来回回总念着这么些事,唐云峥怕他陷入噩梦里,干脆一俯身咬住他chun/ban/追缠,叶璟明嘴里支吾半天,发不出一丝声来,被亲得晕头转向,只觉一片目眩神迷。他想反抗,于是费力眨了眨眼,眼里仍旧雾蒙蒙的,像要泫然落下泪来。唐云峥松开他,嘴里大口喘着热气,见他这会儿乖得不行,便伸手掌住他的腰,忍不住抱着亲了又亲。最后唐云峥贴着他的耳朵,像是蛊惑:“你什么都不要想,虐待你的,折辱你的,我会替你一一杀干净。”叶璟明面和唇上都红得异样,他的神志在酒雾里浮沉,清明又不清明,他想了想,说:“不能这样,周怀晏有一点说得对,剿除剑盟,便是要除根,要除根,便要……”唐云峥一听这名字,心里便大不痛快,捏着他下颚恨恨道:“是不是这酒给你脑子喝迷糊了,他对什么了,他哪里对了?”叶璟明眼神游离,嘴里顾左右而言他:“我要拔除剑盟,便要,先到朝安城里去……”
唐云峥眯起眼:“朝安城?”他思索片刻,突然神色一惊,咬牙道:“你要去ji院?!” 暂别一块酥rou含在嘴里,叶璟明嚼了十数下,久久不能下咽。他忍不住停了筷,又喊:“云峥,过来吃饭。”唐云峥背对着他,一只花樽抱在怀里,被来来回回擦拭了无数遍,光可鉴人。叶璟明敲了敲宿醉后疼痛不已的额角,压着怒气,重又喊道:“云峥,吃饭。”唐云峥动作一滞,擦拭得更卖力了,瓷器蹭落许多金漆来,他视若无睹,愣是不应声。叶璟明“啪”一声摔了筷子,冷声道:“唐云峥!”唐云峥许久,才哼得一声,委委屈屈别过头。叶璟明看得气不打一处来,红肿的唇上也连着疼了起来,他有些羞愤地捂着嘴,闷声道:“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你趁我醉酒,把我……咬成这个样子,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在生什么气?”唐云峥低下眼不去看他,但满脸Yin沉,一声不吭。叶璟明心念一转,哄他道:“先吃饭,吃完饭和你说些正事。”唐云峥扯过椅子大咧咧坐在桌前,就是不抬手动筷。叶璟明头疼得厉害:“你爱吃吃,不吃拉倒,你喜欢看,你就看着,看完了去刷碗。”“你都要抛下我去中原的花楼寻乐子了,还不准我气一气。”唐云峥一开口,越说便越觉得委屈,一张脸都垮下来,“哪有你这样的。”叶璟明唇舌都疼,被他这一激,更是疼得连声抽气,他咬牙切齿地解释:“我和你说了,朝安城是姜荼姜蘼出生的地方,这几日我的线人告诉我,姜荼姜蘼犯的第一桩案,就是在朝安城,且现场目睹的人还活着,也在朝安城里,这线索可贵,我必要过去一趟的。”唐云峥扁了扁嘴,拔高了嗓子:“那就让我陪着你去啊。”“我有别的事需要你去做。”叶璟明软下声道,“我这几日收到消息,孙闻斐似有出没禹城的痕迹,只是行踪不算明朗,丐帮的兄弟们还在盯梢,我需要你这些日子留在禹城,确定孙闻斐的行迹。”唐云峥郁闷地趴在桌上,头顶一戳呆毛怏怏地耷拉下来,显然是不乐意。叶璟明趁机上前覆住他的手掌:“我身边能信得过的人只有你了,两边线索都不能耽误,因禹城内孙闻斐的行踪还不明,朝安城的线索却已有了头绪,我必须亲自过去一趟,禹城这边就交给你了,你我二人分道而行,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