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答案应该是後者吧。
本以为非三言两语就可交代的过往,竟是花了三十分钟就已说尽,对此,我感到有些不敢置信与五味杂陈。
韩宇澄见我一脸纠结,抬手就往我额际弹指打断纷扰的思绪,「想那麽多g嘛?过去就过去了,难不成连现在都要拿回去给过去陪葬?」
韩宇澄也是吗?
望着韩宇澄的面庞,他神se平淡,耳廓却染上暗红se红晕,似乎是因为尴尬害羞,匆匆啜了口茶转移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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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提到岳珉雯等人的所作所为,我虽不是能够做到泰然自若,但至少已能够坦然面对。
我当时的班级是三年十班,照片上的人物多半是在班级上面活跃的人,由於我也较为生x活泼调皮,所以多数照片上免不了有我的身影。
高中暑期辅导的同时,国中同样进行着,使得漫步在校园中的我与韩宇澄,偶然会瞥见几个在教室
我笑,抬手饮尽凉去的热茶,浓醇之余的苦涩回甘在舌尖,隐隐发酵着甜意。
茶香嫋嫋,我的思绪随着热烫的冉冉蒸气淡却而缓缓明晰,x口热烫难耐。
人常说时间是一段情感最好的疗癒,那麽是否也是冲淡感情的元凶?
见韩宇澄害羞的模样依旧,我不禁悦然。
因为他曾经是我,最重要的人。
时光荏冉,yan光静好。
毕业纪念册上有属於各个班级的页面,纪录着每个人国中生活的片段点滴。
韩宇澄阖上桌前的厚实册子起身,「走吧,去母校晃晃,顺便看看以前我们走过的路。」
白袍医师拉起我包紮复杂的左手腕,「另外,左手腕的外部损伤使得韧带拉伤近乎断裂,可能无法过度弯曲或从事某些需要扭动手腕的事情。」
只是韩宇澄描述的和我脑海中的记忆形成对b,他轻描淡写,我却显得感动与羞涩。
同时间,尽管零碎的记忆总算拼凑成完整的一角,仍是有些不够真实。
我没有问韩宇澄为什麽有我届期的毕业纪念册,因为他总是出乎我意料地变出不少东西,所以这次的毕业纪念册想必也是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
然而,白袍医师下一句的言论才是真正地令我无法动弹,宛若身处泥沼中的桎梏,无法逃脱更不能面对。
韩宇澄扬笑,嘴角上扬的笑弧与过去难能可贵的笑容重叠,同样都是那麽的温柔美好。
唯独踌躇的点,是过去的情感经过时间的磨练是否仍还会真诚?还会像过去时候那般的深厚吗?
「疯了不成?」我好气又好笑,韩宇澄的譬喻总是莫名其妙却又贴切。
「真的吗?」我问。眼前的男孩或许我可以相信,相信他的话。
「弹琴呢?」
是因为时过境迁?还是已经释怀了那些过去?
「不可以。」白袍医师轻柔抚0受伤的手腕,「若是强制x地从事,可能导致韧带真的断裂而再也不能弯曲。」
韩宇澄还是那个韩宇澄,从来没有变过。
且经韩宇澄一提,我才後知後觉地发现受伤後送院的记忆其实根本没忘,仅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忘罢了。
桌面上摊开的厚实册子是不久前茶坊店长连同茶饮一同放上的,那是国中时候的毕业纪念册,届期并非韩宇澄那年,而是我当时毕业的届期。
我置入一片泥沼,动弹不得又不能自己,独自一人在心底深处用力撬开那些选择遗忘的记忆,却始终没有结果与尽头。
珍惜当前,奋力地去闯荡、去喜欢便可。
对於过去,我不甚後悔,尽管懵懂的我们走得蹒跚,却闯荡出每个人不凡的青春,那麽的暖又那麽的伤。
现在的我还喜欢韩宇澄吗?还是说感情已经过时间的磨练逐渐淡却遗忘?
校园的景物依旧,两排的栾树整齐地铺设在道路两旁,yan光透过树叶的层层堆叠的间隙,在地面上的黑影洒上叶形的金沙,尤其美丽。
受伤送院後的记忆也经由韩宇澄的简单描述在我的脑海明晰浮现,他的声音、他的面容等种种宛若昨天刚发生般。
「嗯。」韩宇澄允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温柔地扬起了嘴角。
待白袍医师与护士吩咐叮咛注意事项後,才双双离开病房,韩宇澄见我呆若木离,轻轻地将我拥入他偌大的怀抱之中,温润柔和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钢琴不能弹了没关系,你不是想站上国际舞台吗?我帮你完成,带着你的希望、你的心,去往国际舞台。」
经过了蹒跚的国中生活,对於情感、处事我多少有了一些成长,尤其是回复记忆之後的现在。
韩宇澄帮助我回覆记忆的方式有些特别,以照片辅佐,透过他温润清朗的嗓音带领我回溯过去的点点滴滴,虽然那些过去是由他的观点来叙述,缺漏了一些属於我自身观点故事的成分,但到底还是详尽的。
是啊,过去都过去了,何必纠结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