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段瞟他一眼:“我有没有贞洁你不知道?”眼前人一噎,轮廓流畅的眼睛看着他,看了好半晌,指尖微抬,突然问。“你记不记得你昨晚干了什么?”萧越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秦段皱起眉,心底升起不好的预兆,试探性问道:“我不会,干了什么奇怪的事吧?”比如抱着路人痛哭流涕?和路灯称兄道弟?萧越不说,瞥开眼不看他了,手指骤然擦过他的耳廓。温热一晃而过,被触碰的那片皮肤有点痒痒,秦段想抬手去挠。萧越以一个环绕着他的姿态,指尖点上悬浮屏。网页跳转。秦段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偌大的一个标题『某三年级x姓富n代竟有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头顶上空传来一声笑:“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三年级。x姓。富n代。就差指名道姓了。秦段感慨他真是论坛红人,连这种类似娱乐小报标题的帖子都有。帖子里先说他随身携带oga的阻隔剂,又说他信息素的味道变了,甚至有照片拍到他从医院的激素科里出来。最最劲爆的是九宫格里最后一张图:黑毛衣的alpha低着头,将后颈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他身后有另一个人影,将嘴唇凑到他腺体前,蓄势待发,只差咬下去。秦段瞬间僵住了,他哪里认不出来照片里的人是他和萧越。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头滚动一句屁话都没蹦出来。照片经过处理,只有黑毛衣的alpha能看出个大概,偌是熟悉他的人定然能认出他是谁,至于后面那个人影被打了厚码,亲妈来了都不一定认得。照片拍得模糊,偷窥视角,两人一前一后挨在一起,姿态像是在做标记,事实上到底是不是谁也说不清楚。酒吧后门浓稠的黑夜奔涌而来,那些充满酒气的呼吸、交错的视线、昏暗的灯光通通破土,几乎将人带回当时那个氛围。暧昧的、黏稠的,一切藏于暗处……秦段眼里闪过迷茫,他昨晚竟然做过这种事?!内心失声尖叫,想破天了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让他和萧越是这个姿势。事件的主人公倒是很淡定,瞥他一眼,安慰道:“放心,你就是闻了一下,然后评价很香。”“?!”天打雷劈。
萧越说瞎话不打草稿:“你缠着我非要闻,要是不给你闻你就在地上打滚、哭、撒酒疯,然后让保安连我带你一起扫地出门。”“!!”秦段晴天霹雳。 你想咬他?眼前人脸上的表情一点点裂开。萧越抿起唇角,手指握拳抵在嘴边,偏头咳了一声。秦段这会儿脑子一片空白,眼前反复刷过“我竟然这么丢脸”。他瞪着那张暧昧的照片,可瞳孔是扩散的没有焦点,看似在看照片实则思绪已经找地洞钻进去了。萧越眉眼掩不住地飞扬,努力将蠢蠢欲动的笑声压下去。四周沉默了一会儿,秦段出声质疑:“不可能!”他拧巴着脸抬起头来,看到萧越那副眉笑眼笑的样子就更确信了:“说谎话不打草稿是吧。”脸上就差刻上“你休想骗我”几个大字。“骗你?”萧越又咳一声压下嘴角,瞟他一眼,指指悬浮屏:“喏,证据。”秦段看过去,偌大一张暧昧模糊的照片再一次撞入眼帘——黑毛衣身后的alpha就差亲到腺体上去了……当即哑火:“”目光扫过某人充血的耳廓,往棉t恤衣领处落了落,萧越突然伸出手拢住他的脖子。宽大的手掌贴住后颈,手指指腹压上他侧颈脉搏,脉搏健壮有力,藏在皮肤底下做着规律跳动,贴着指腹一鼓一鼓。秦段脖子很热,温度比他的手要高。后颈覆上来一片凉意,和萧越平常抽的烟一样凉。凉中又带点alpha的体温,只在他脖子上覆盖了几秒钟,他都没反应过来就挪开了。萧越点了点他的皮肤,指尖落在他腺体上:“家规小王子,这难道不是证据?”腺体正中压上一道轻飘飘又不容忽视的力,秦段僵住了。萧越语气稍微有些轻佻,这让他想起他对这人第一印象就是轻佻散漫的富家少爷,后来这一刻板印象里又添上一条“无礼”。恨不得把所有坏词都安在他这位假想敌身上。他当时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少爷身边的人都差不多,他闭着眼睛就能想象出是个什么样子,躁动喧闹的酒吧、肆无忌惮地旷课,少爷和他一群狐朋狗友组成了一个对外来者轻慢的圈子。不过,他现在好像也被纳入了这个圈子里,秦段惊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和萧越越来越熟,熟到他嘴里哼一声他就知道他后面要放什么屁,熟到得知他大体的生活习惯,熟到把他随手乱丢的衣服捡进洗衣篓。等真正到了这个圈子里,秦段才去想“人以群分”这句话是不是他对他的刻板印象。从前的一切可能是偏见,后来的接触让他改观,不然他总不会最终和萧越混在了一起,他不可能承认他和萧越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