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临走前,李砚岩打开手里的伞,催促着身后磨磨唧唧、不情愿把鞋往水坑里放的人。萧越的背影顿了两三秒,好像在犹豫,接着把手里的伞放进空了的爱心伞箱。两三步跟上李砚岩,和他同挤一把伞。李砚岩诧异地看着他:“你干什么?伞不要了?”“箱子空了,我留给有需要的人,”萧越催他,“赶紧走!再淋一会儿我鞋真坏了!”“我说了让你脱下来”李砚岩嘀咕。“整栋教学楼都走空了哪儿有有需要的人啊?快点把你那伞拿过来还能护着点你的鞋。”“刚刚路过二楼不是有间教室的灯亮着么。”“二楼”李砚岩想起来了,“你说二班是吧,他们班确实灯还亮着。”秦段眼皮一跳。人声逐渐被熙熙攘攘的雨水淹没,大雨淋走了同撑一把伞的两人,雨幕恢复一片空茫。他走下楼,看了苍茫的雨幕一会儿,雨水将整个世界都冲刷成了白色,视野里除了无声的苍白什么都看不到。他低头看向爱心伞箱,犹豫了一会儿,伸手将遗落的雨伞拿了起来。--------------------这章改动过 雨伞树叶被狂风摇乱了,连绵的雨珠砸落到地上,瞬间,变成升腾的雾气。眼前一片白茫茫,秦段撑着风雨飘摇的雨伞匆匆跑进别墅大门。雨伞压根挡不住声势浩大的瓢泼大雨,只能起到安慰的作用。他裤子shi了大半截,头发也溅上了不少雨水,浑身淋得shi漉漉。他收起伞,抖了抖水,鞋子在脚垫上擦干净水迹才进门。客厅空荡,偌大的房子内渺无人踪,没有一点声息。窗外雨幕笼罩了天际,自然界一片灰蒙。秦段站在无声无息、无人烟的房子内,头一回感到这座熟悉的房子很大,人伫立在房屋中心很小。静下来听了一会儿,灶上传来煲东西的声音。他走过去,看到在厨房里忙活的人影。喊了声:“谭阿姨,我爸妈不在家?”厨房里的人闻声而出,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水,围着他打量。“怎么淋得一身shi?”“我煮了点姜汤,你等会儿喝点驱寒。”谭阿姨关切地说完上述一段话,才回答他起初的问题:“先生他们在忙,今晚不回来了。”秦父秦母最近工作忙,经常不回家,秦段和他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见了。
他用毛巾擦掉头发上的水珠,长长的手指攥着书包带把淋了个半shi的书包提起来。“小段,”谭阿姨叫住他,“书包给我,我拿去洗了晾起来。”秦段拉开书包链将里面的卷子拿出来。谭阿姨接过,视线瞟到被水迹粘在一块儿的试卷上,噢哟了一声:“作业都shi了啊?”秦段捞起毛巾粗糙地往脸上一抹,柔软干净的毛巾带着先前shi迹挂在了他的鼻梁,手指一勾,毛巾就被勾到一边去了,露出水浸过的眼睛。“没事,展开来晾晾就干了。”他抖了抖卷子,刚过变声期的嗓子还有点沙哑,说话不快,但能听出话里边的漫不经心。见他要走,身后人又叫住他。“欸,伞也给我,我拿去晾。”少年的背影一顿,毛巾落到肩上,他握了握伞柄,在把伞递出去的前一秒,嘴唇一抿。“算了,我拿上去就行。”长柄雨伞被随手挂在衣帽架上,尚未蒸腾的水珠沿着伞面一路汇聚到伞尖,啪嗒。一滴滴砸在卧室地面上。shi漉漉的裤脚贴着小腿,膝盖也被雨迹粘住,变得沉重起来。秦段一头扎进浴室,热水浇头而下,将chaoshi的雨意冲得干干净净。赤裸着上身打开雾气萦绕的玻璃门,带着一身未散去的热气,目光在触及孤零零挂在门边的雨伞时意外地顿了下。伞下两人肩挨着肩,大雨被撑在了伞外,alpha露在伞外的宽阔肩膀不幸被雨水淋shi,踏在地上的昂贵球鞋不出意外地踩进水坑,脚踝边溅起几泼水珠萧越嫌伞不够挡,抬手揽住身旁人的肩膀,裸露在外的身体往伞下挤了挤。秦段看到雨幕中掠过的一抹红,红色挂在萧越比雨水还苍白的手腕上。雨季总带来安静,安静掩藏在震天动地的喧嚣下,整个世界被大雨冲刷,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见,末日的孤寂随之而来。刚经历过一场舒服的洗浴,秦段把自己甩到床上,身体陷进不算柔软的床垫里。秦家的人习惯睡硬床。手腕感受到震动,他抬起来一看,眼前跳动着“许锐”两个字。接起来,另一边同样传来雨水砸窗的簌簌声,室外的狂风暴雨衬得室内异常安静。“段段你回到家了吧?”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打破这份宁静。秦段嗯了声:“回到了。”突如其来的暴雨快把城市淹了,他根本打不到车,撑着摇摇欲坠的伞走到校门口的公交站,最终等了快半个小时才等来了公共交通工具。下车后又是一段跋涉。“我说了让你坐我家的车,和我一起走,非留在那里写什么题”许锐絮絮叨叨。“谢谢你。”秦段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