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黑斗篷捣出来的鬼,可是黑斗篷将启动机关的窍门放在什么地方了?白非月的目光落在了那片金色面具上,这个东西是黑斗篷的,怕是有什么用处?“你们打开水晶棺,一定先把金色面具拿出来。”白非月吩咐道,一面担心地望向了那个金色面具,她感觉到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却又说不来奇怪在什么地方。空气沉闷着,弥漫的雨点铺天盖地而来,沙沙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在敲打整个天地。水晶棺沙沙的,落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点,那是蚂蚁小龙不停地爬出来,跟雨点点出来的污点融合在一起,蔚为壮观。这边排山倒海的蚂蚁小龙,如同大军,步调统一,簇拥了水晶棺,这水晶棺好像是王者的宝座,一片片的水晶片一层层塌落,像是一个水晶金甲,覆盖在韵流的尸体上,叫韵流看起来威严无比,如同王者。韵流的脸漆黑一片,面无表情,两只眼睛陡然间睁开,空洞无物,可是配上那金色面具,就像藐视天下一样,带着一股绝杀的邪气。梁无忌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他猝然地抬起了头,“洪涛,你是不是故意的?”洪涛早已满头大汗,合着一脸的血水向下流,他不停地揉着额头,思考片刻,他的记忆中就是这样解开水晶棺的机关,他笃定地点了点头,“没错,现在只要将水晶片一片片拿下来就行了。”梁无忌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洪涛,对白非月说,“此人来路不明,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洪涛回首望了一眼白非月,“您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为你解开这水晶金甲。”他用镊子拿起了一片金甲,轻轻地抖了抖,一丝惊喜挂在了嘴角,果然没错,这片金甲被一根细细的线拴着,连着别的金甲,他拉动了这片水晶片,果然,带起了一串水晶片,他前世的记忆果然没有骗他。他回过头来,向着白非月纵声狂笑,“有我在,您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那语气中充满了骄傲和自信,叫一旁的梁无忌紧紧地抿了抿嘴角。有洪涛这种天才在,永无他梁无忌这类人出头之日。现在白非月还不知道洪涛的身份,不如……他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其实刚才他什么都没有干,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洪涛在做些什么,他可是绝聪明之人,看了半晌,这机关的窍门在什么地方,他也琢磨了出来几分。想起白非月说过,要拿下那金色面具,想来这金色面具必有蹊跷。他决定赌一把,为了他的将来和名誉。他手下按到了几个水晶片,骤然间,韵流直地坐了起来,目光空洞呆滞,头扭向白非月,手脚僵硬地伸直了,爬了起来。那金色面具突然间光华四射,无数的光芒恍如一片飞霞,流转不停,代替了韵流的目光,发出了阵阵杀气。几个人一时恍然失神,这杀气恍如是黑斗篷的杀气,狠毒绝戾,触碰者既中毒。韵流全身的水晶金甲嘎吱嘎吱地作响,直地白非月走过来。
莫黯大叫一声,“不好。”横在了白非月的前方,一只手高高地抬起,一股云雾从手心冒出来,袅袅升起,围绕着韵流,展开了一个结界。由于韵流全身保存尚好,无论是莫黯和白非月都觉得韵流没有死去,所以莫黯企图做一个幻境,唤醒韵流对白非月的感情,叫她后退。一时间,歌声袅袅地响起,细微的喃语四面八方传来,这是白非月的歌声和喃语,充斥着天地,将韵流包围了,樱花飘飘,在韵流面前飞舞着,组成一张张图画,白非月和韵流、莫黯三个人嬉闹着,说着心里话,温馨而暖意,所见者无不在心头流过一股暖意。韵流怔住了,空洞的眼睛追逐着片片飘舞的樱花,嘴角随着那歌声抖动,仿佛是被感动了。可是,白非月的目光突然游离,她的意识里,骤然间想起韵流的歌声,凄厉无比,述说着被骗。白非月奇怪,莫黯制造的幻境,是往日她们生活中的场景,莫黯仅仅是想勾起韵流的回忆,怎么是欺骗?她注意地观察着韵流空洞的眼神,发现她的眼球很小,缩成一团,骤然间扩大,片刻后又突然缩小,好像在挣扎着什么。白非月观察后发现,金色面具陡然间迸发光芒时,韵流的眼球就缩小,如果金色面具光芒减弱,韵流的眼球就放大。她微微地扇了扇蝴蝶似的长睫毛,心下明白,这是韵流和金色面具在争夺这具身体。她死死地盯着,韵流的眼球,试图辨析谁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可是,韵流的眼球陡然间不大不小,眼睛变得弯弯的,叫白非月怔了怔,这是谁控制了这具身体。韵流的眼球放大了,手脚松软下来,一滴泪竟然涌了出来,向着白非月伸出了双手,嘴角动着,好像在呢喃,“抱抱我。”向着白非月走来。莫黯松了口气,她成功了。她侧过身子,让出白非月,满足韵流最后的希望。可是洪涛却嘶哑地叫了一声,“不可……”就在众人眨眼之间,白非月出手了,直逼向了韵流脸上的金色面具,想摘下面具。可是韵流直直地伸向白非月的一只手掌心,陡然间血rou绽开,一条大蛇飞窜而出,动了身体,向白非月张开大嘴。白非月早有防备,身形快速移动,躲到了莫黯的身后,而那只伸出一个手却没有停下,直取金色面具。洪涛再次嘶哑地叫起来,“不要摘……”可是为时已晚,白非月已经摘下了金色面具。随着金色面具的飞起,韵流的头爆裂而开,一条小龙有三四米长,一个人粗细,跟着金色面具飞跃而出,大嘴一张,扑向了白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