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弘杰苦笑了,“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调侃我了。”白非月乐了,跟颜弘杰还有故事,有了时间她一定要听听。到了沼泽边上,她猝然间叫了声,“龙姬,给我把这沼泽翻过来。”龙姬越出了白非月的神识,她不知道白非月想干什么,但是,只要是白非月的命令她就执行。一片片的火球越出了龙姬的大嘴里,团团仿如是一盏盏灯,点亮了沼泽的上空,落入了沼泽里,炸得沼泽黑泥翻腾,升起了一个个乌黑黑的柱子,一股股的散发着臭气的污泥,被打到了半空中,四散而落,威力更加大,炸蹙沼泽一个一个的深潭。四下里都是沼泽动物的肢体,纷纷落下,点点红的、黄的、绿的颜色一层层地浮在沼泽上。轰鸣声震天,耳朵里嗡嗡地作响。可是白非月还还嫌不够,哇哩哇啦地大叫着,“什么龙?敢跟我的龙姬打吗?”念晨夕和颜弘杰对视了下,明白过来了,白非月这样不顾淑女形象,是为了引出那条龙。如果龙在沼泽的话,很有可能在吃龙胆红,如果找到了龙,就找到了龙胆红的方向。白非月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东方莘的时间不多了,有一线的机会,她都要试试。颜弘杰捏了下鼻子,“白非月,你要找曹琼吗?我告诉你了,我跟曹琼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胡作非为!”他放声大叫着,吼声如同狂风,震得一边的念晨夕东倒西歪。他这是借着这个机会,把隐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这个秘密叫念晨夕无所适从,他隐隐地知道颜弘杰的心思,他希望颜弘杰永远都不要说出来。如果颜弘杰说出来了,他该怎么呢?他和颜弘杰还能做兄弟吗?可是颜弘杰就这样在他面前向白非月表白着,他却无可奈何。他还是默默不语吧,这样,他们还能做兄弟。白非月的声音被颜弘杰生生的打断了,她不知道该怎样做,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只有沉默。纠缠的风在念晨夕、白非月和颜弘杰之间窜来窜去,传递着每个人的心思,它在说,它没有说,叫他们更尴尬。颜弘杰说出来了,觉得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通体舒畅。他多少年的心事就这样吐出来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不敢去看念晨夕,他知道,念晨夕的脸一定涨成了猪肝。风一吹,他发现自己的背上都是冷汗。见陡然间没了声音,他觉得压抑,索性放声大叫着,“曹琼,快出来,……”“轰……”地一声,漫天的沙石,漫天的火光,漫天的树枝。一条龙冲出了沼泽,摇头摆尾,嘴里吐着通红的火球,腾腾地冒着黑烟,向着这个方向来了。白非月指着那条龙叫道,“龙胆红在那里!”她飞一样跃起,想快点离去,其实她是在躲避颜弘杰和念晨夕,她不知道下面该如何面对他们。
“别走,白非月,你要跟我说个清楚!”一声尖锐的叫喊声,一片嫩黄的长裙,翩翩飞舞,落在了白非月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白非月躲闪着来人,“弘杰在胡说八道,你找弘杰去。”她背着东方莘,行动不方便,还是被来人拦下了。来人脚上穿着嫩黄的长靴,上镶嵌着红宝石,组成一朵朵小花,一把长长的宝剑系在腰间,嫩黄的长长流苏摇曳,一身嫩黄的长裙,嫩黄的衣裾被风吹起,飘飘若仙。眉如长剑,眸如灿星,唇如春花,脸色秋月。可是满脸的怒气,嘴角高高地扬起。白非月暗暗称奇,如果是颜弘杰的爱人,也跟颜弘杰差不多大吧,怎么跟颜弘杰一样,年轻漂亮,如同十七八的小姑娘。她无法面对曹琼,跟后面的念晨夕说,“我去找龙胆红,你们对付她。”念晨夕推出了颜弘杰,“你自己解决。”他追上了白非月。颜弘杰瞥了一眼白非月,有点无语了,她在躲避自己。曹琼放过了念晨夕和白非月,挡着了颜弘杰的前面,“你还肯出现啊?”颜弘杰躲了她五百多年了。白非月边跑边回头看,见跟上来的是念晨夕,“龙胆红什么样啊,说下我帮你找。”念晨夕揉了下白非月的头,说,“龙胆红全身通红,有着五片叶子,叶子像是手掌,一片有半扇窗户大小。它的花是红色的,花蕊长长的,有剧毒,你找到后就叫我来采,不要轻举妄动。”他的嗓音暗哑,分明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中解脱出来。白非月答应一声,赶快跟念晨夕分开,在那条龙冲出来的地方寻找起来。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跟念晨夕相处。沼泽被龙姬打成了一个一个的大大小小的洞洞,里面都是深深的水,汩汩地冒着。长短不一、各式各样的草木藏在里面。韵流、颖灵都出来,分头去找龙胆红了。白非月骑在龙姬的背上,紧紧地贴着沼泽的水面,细心地寻找着。一个小小的洞孔里,黑混的水里,一小片粉红色吸引了白非月的注意力,长长细细的红线冒出来。白非月一指这个洞口,“龙姬,落下。”龙姬停下来,白非月小心翼翼地从这个洞口里掏出了一只红红的花,一抓,带起了五片叶子,半扇窗户大小,跟念晨夕说的一模一样,是它了,白非月笑逐颜开。“晨夕,龙胆红……”白非月兴奋地冲着念晨夕的方向叫起来。“放下!”念晨夕和颜弘杰的声音同时响起,如同炸雷一样,振动得小洞微微地起了波澜。白非月的身形颤了颤,一头向着黑洞里载去。龙姬急忙伸出脖子,一口叼起,只是叼住了东方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