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站外就是大片的草地,能看见卖仙贝的老妇人,离老妇人不远处,就是鹿群,每当有游客买了仙贝,鹿群都会直接一哄而上,小姑娘被吓得花容失色,直接扔掉了手里的仙贝。
她有点慌了神,一边后退,一边说,“怎么办。”
近铁就有点像很早以前国内的绿皮火车,火车站也一样,有点复古的味道,全是一排排的站台。站台顶上的显示屏显示着车次、发车时间等信息。近铁工作人员帮他们买了车票,他们按照车票上的号码,去对应的站台。
“没事,你要么把仙贝给它们吃。”
她又指了指身后的方向,“这次,我们做公共交通去吧,昨天,那个出租车也太贵了。”昨天晚上那1000多块钱打车费,就连纪月都觉得贵的离谱,每一秒都是心跳。此刻,莫奇想的却是,只要和你在一起,走过去都可以。
他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也没了,知道她是真的怕了,朝她伸出手,“纪月,你要么直接扔掉,要么把东西给我。”
这是一头成年鹿,有半人高,鼻子里喷着气,一步步向她逼近。这让她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渐渐远离了卖“仙贝”的摊子。瞬间,这些鹿就有恃无恐起来,不止这一头,另一头也向她走去,它们伸长了脖子,要去叼她手里的东西,而她,只能高高举起胳臂。
路边,每隔一段就有摆摊卖仙贝的人,他们走过去,莫奇拿出钱,随后,老妇人将一包“仙贝”递了过来,说是仙贝,其实就是草饼。纪月下意识地接过,没想到,她刚一拿到手,就有鹿走过来了。
正巧,一群人从她身边擦过,眼见要碰上她了,他伸出手,搂了她一下,把她带到一旁。
她只好往前一步,差一点,就贴在他身上。瞬间,他立刻闻到她发顶的味道。行李箱没在身边,她用的都是酒店的洗护用品,同样,不施粉黛,身上没了香水味,只有淡淡的洗发香波味,钻进他的鼻尖。她刚贴近他,身后的空间立即被人占据了,她回不去。
几片喂了之后,他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鹿的头,她太小心了,手指刚碰触到,就立刻收回去。
手里还剩最后一片仙贝了,这时,鹿群散开,将目标转移到其他买了仙贝的游客身上,只
现在,两个人的大衣外套擦碰在一起。她每每回头时,发尾就会扫到他的手上,那一下,扫得他有些心神荡漾。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在昨夜,在听到她说分手的那一刻,又活络起来了。
纪月刚目睹了小女孩被鹿追着跑,哪有什么照片上岁月静好的模样,“不要了,不要了,我怕。”
“还是怕的。”这时,她的笑声终于又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刻,觉得自己足够安全了,才伸出的手。
十二月,是关西的旅游旺季。车厢里都是人,也没有座位。他们站在一个角落里,正好能看到窗外的景色。火车一驶出大阪,看上去就像是去了农村,一栋栋小建筑稀稀落落的分散在铁轨两旁。火车压过铁轨时,车身微微摇晃,还会发出一记“哐当”声,看了会,就有点让人想昏昏欲睡。
他们站在地铁售票机前,看着一堆又一堆的站名,莫奇按了下,将它们切成英文,仍旧看不懂。最后,是一个好心的年轻女孩告诉他们,去奈良先要去难波坐近铁,她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纪月这才明白了,让他们先坐地铁去难波站。
“让我想到了很早以前。”纪月突然说,车厢内很安静,她将声音也压得很低。
她思考了会,“那也行。”
“怎么了?”
她高举着胳膊,显得手足无措极了,她害怕这些动物带来的压迫感,皱着眉头,截截后退。她继续往后退着,突然间,感觉到身后有人,自己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自己身后,给了她倚靠。
莫奇问她,“你要不要买。”
情侣。
“不怕了。”
“直接去呗。”她在他的怀里,笑着说,“我看,你也没其他事,我们直接去奈良吧。”
她抬头看他,车厢有点拥挤,他们也靠的很近,“我老家那,以前只有绿皮火车,高铁也是这七、八年造的。”话音刚落,有人拿着行李箱,很吃力的从他们身后走过,试图穿过人群去车门那。
莫奇在拿找零,刚拿好,转身就看见她被叁头壮实的鹿盯上了。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拿过她手里的东西。这些狡猾的鹿,看到“仙贝”被举得更高了,纷纷仰起头,伸长脖子,却怎么都够不到。他在半空中拆开外面的包装,拿出一片,递给面前那头最大的鹿,它叼到之后就往后退,随后,便是一只幼年的小鹿钻了进来。
和她一起出游,就像普通情侣那般,他觉得一切都太美好了,想也没想,“好。”
“我不敢。”说话间,又有几头鹿来了,瞬间,直接将她团团围住。
“真不要了?”他还继续逗她,“要不我来喂,你在一旁看着。”
“莫奇。”她唤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