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就是远游的旗舰营地,停着6台拖挂房车,配合着冬日萧瑟的景致,看上去充满着末日感。有人在露营,欢笑声不时传来。
梁辀摇摇头,随即蹲下身子,看她,声音也放得更轻柔了,“小朋友,那是谁带你来的啊?”
其实,根本不用怀疑,她们一看就是一起的。这个拉丁女人一来,小女孩就开始说西班牙语了,她还主动把石头给女人看。女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两个人对话时,语速极快,说完,小女孩就张开手臂要她抱了。
天幕下的人听到了,纷纷站起来,看了看,有个人大声回了一句,“不是我们的孩子啊,谁家的啊?”
无力,是最后难免的结局。
两个月后,纪月被“宣告”离世。令人意外的是,就在远游即将被收购的时候,纪月的律师出现了,带着她的遗嘱,遗嘱中,她把股权都给了莫奇,把所有资金和不动产留给了梁辀。当所有人都想看宋霁辉的笑话时,他消失了。
女人抱起她,这次换成中文,“跟叔叔说谢谢和拜拜。”
没过两天,梁辀收到有一份快递,里面是纪月的银行账户相关信息及房产信息。
搜山进行了一个多月后,宋霁辉就放弃了。所有人都说没有希望了,可他却没有放弃,仍旧自费聘请搜山队,上山找她。
小女孩笑着摇摇头,高高举起手里的石头,“我就是觉得好看。”
梁辀想也没想,快步走过去,拉住小女孩羽绒服上的兜帽,“别过去,危险。”说着,看向露营的人,大声喊道,“你们家的孩子吗?这样太危险了。”
梁辀拿出手机,刚准备报警,听到她大声喊了句,“nany。”不由随着小女孩的声音看去,有个黑发女人正向这头跑来,女人像似被吓死了,她一边跑,一边嘴里说着什么,语速极快,听上去像西语。
他觉得自己也挺无聊的,这么大的孩子,懂什么,想着,看了眼远处露营的人,估计就是那家的孩子。刚想开口叫他们看住孩子,眼角余光瞥到小女孩又往前跑了两步,距离湖水只有几步之遥。
湖边再次静下来,天幕下的人,在吃午餐了,烧烤的香味传来,梁辀在湖边又站了一会,才回去。酒店的绿化工人正在对植物进行冬剪,大概旁观了刚才的事件,看见他走上观景台,说了句,“刚才那个外国小姑娘,女的是她的保姆。小姑娘是
“要不报警吧,估计走丢的。”
听到他们的话,梁辀微微蹙眉,低头看脚边的小女孩,她身上斜挎了一个毛茸茸的小包,正在把捡来的石头放进小包里,“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等女人跑到近处,才发现是个黑发的拉丁裔女人,她看见梁辀和另外几个人,换成了中文,中文发音很不标准,带着奇怪的语音语调,“谢谢。这是我们的孩子,跑太快。”
他在离小女孩一米远的位置停下,看到她不停翻着湖滩上的石头,拿起一块,又扔掉,又拿起,又扔掉,随后站起来,走两步,又蹲下,翻来覆去。
梁辀觉得小女孩长得很漂亮可爱,笑起来眼睛会跟着眉毛一起,弯成一轮月亮,神色眉眼间,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你知道,这是什么石头吗?”
梁辀也朝她挥挥手,随后,看着女人抱着女孩沿着石板路,走上去,消失在尽头。
小女孩心很大的样子,还在摆弄手里晶晶亮的小石头,奶声奶气的回了句,“爸爸……爸爸在家里,妈妈在买东西。”
见到家长来了,天幕下的人也回去了。
她举起小手朝梁辀挥了挥,还是说西语,“gracias,hasta ego”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他的眉头一皱。
一见到她,小女孩立马笑了起来,嘴里的话也变成了西班牙语。
天幕下露营的那一家子,其中几个年轻人,也慢慢靠了过来,边走边对说他说,“这小孩刚才还没见到,是不是走丢了?”
他推开熟悉的房门,现在,房子里空得不能再空了,宋霁辉残忍地带走了所有关于她的痕迹,一点都不留给他。他看着光洁如新的地板和玻璃窗,怀疑,房间里,就连她的指纹都被抹去了。
看着看着,他觉得有些意思,开了口,“小朋友,你在找什么?”
现在,他也试着慢慢接受这个结局,用这笔钱做了个动物保护的公益组织,帮助保护中国本土犬。
莫奇每年都把公司分红一分不少,按时打给梁辀,他用这笔钱继续搜山,直到每一寸地都被翻了一遍。
小女孩一点都不认生,抬起头,看着梁辀笑了,露出一口小小的乳牙,“在找石头。”
她又奶声奶气地说道,“nany。”
梁辀慢慢地朝营地那头走去,远处看,像是一大家子,有十来个人,坐在天幕下,准备吃午餐,又看到近处,有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正蹲在湖滩上玩石头,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还系着蝴蝶结。小女孩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好像完全不在意,衣服下摆都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