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孙,“哥哥也别老给妹妹压力,你就快有自己的小家庭了,多放些心思在你媳妇身上。”
白墨川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奉姥姥想了想,假装漫不经心的帮老伴夹了一筷子苋菜,“哥哥你看,春节我要给你媳妇打多少红包比较合适?”
白墨川握着筷子的手停了停,清瘦的面容上浮出极浅的笑意:“都好的,她都喜欢。”缓慢的说完这几个字,他垂下眼,不再开口。
27-5
奉姥姥瞧着外孙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越看越开怀,也不计较那到底是订婚戒指还是求婚戒指了,开开心心的去哄外孙女多吃些。
晚饭后烧香、散步、看春晚、派红包,老人家年龄大了,守不了岁,10点就回房间休息。
大厅一下就只剩下了电视机里的声音,气氛眼见着就冷了下来。
肖晓挺直着脊背,非常认真的等候老板指令。
白墨川没什么心思和她单独相处,用遥控器直接关掉电视,起身,“过来。”声音很低,估计怕两位老人听见。
肖晓立刻起立,跟着上了二楼。
白墨川直接推开一间客房的门,“明天早点起来。”
她连忙点头,看过计划表,初一会有亲戚来拜年,她要负责小辈们的应酬,不需要多说,微笑着坐着听就好。
白墨川简单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她瞧了眼他高大消瘦的背影,关上房门后,小小声声的说了句:“老板新年快乐。”
白墨川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进了白莲的卧室。和印象里没有什么区别,被打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里红红火火一片,松软大床上是大红的丝缎,金红色的牡丹刺绣,还有活灵活现的喜鹊登枝。
他弯下身,慢慢的抚摸过精致美丽的图案,眼前一片朦胧。
奉家三天对于肖晓而言,简直就是煎熬中的煎熬,除了要应对两位老人家以外,来来往往的亲朋友好友更是对她的严厉考验,三日下来,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皮都脱掉三层的她在离开奉宅的汽车上,瘫成一张饼,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大面额转账……
副座上的邹馨语气严肃道:“你表现得很好,这是对你的奖励,接下来,你有三天的假期,可以自己安排。”都不需要看时间表的继续道:“三天后,请回鹿鸣小区继续学习,下学期到剑桥读书。”
肖晓差点弹起来,苦笑着巴着前座的椅子,非常诚恳道:“馨姐,再给个半年吧……”三个月,她连国内高考的全部范围还没学完,白莲的那些课余爱好也只摸了个皮毛。
邹馨一板一眼的:“小姐2年半后毕业,你没有时间拖沓了。”
肖晓咧了嘴角,是啊,父母的治疗费和医疗费悬挂在脑袋上,她有什么理由去哀求?“好的,我行。”大不了不睡觉了,拼了!
当所有的时间都被挤压得满满的,那么时光的流逝并没有哪里值得感叹,六年,也不过6个365天,对于每天至多睡上4个小时的肖晓而言,她其实恨不得秒针能够走的再慢一些,要不,脑袋多长一个也行,因为,好不容易拿到了剑桥国际法学位的她回国后,直接就进了G市第一律师事务所——穆氏事务所,老板是她老板的死党之一的堂兄,忙得一逼,因为她发现,自己所学的国际法很多地方与中国的法律有微妙的区别,这导致她足足当了一年的实习生,才以着一贯拼出来的强悍能力踩稳了正式员工的位置。
而接下来这几年,她不但要努力工作,私底下还得继续把白莲的业余所学全部掌握扎实。因为奉家的两位老人年近八十,不再便于全国到处旅游,真正的留在G市养老,她每周周末都要陪老人家吃吃饭、散散步、聊聊天什么的,绝对不能有任何一点露馅的地方。
如果不是抽屉里肖晓的身份证还摆在那里,父母也安置在高级疗养院,她有时候几乎以为自己还真的就是视频和照片里那个永远快乐的少女。看,她的脸经过一次次的整容,与白莲当时的面貌几乎没有差别,她全身的皮肤也因为定期的高级保养,称得上肤若凝脂,谈吐与行为举止在六年的刻意培养苦练下,任凭谁也辨别不出,她曾经是最普通阶层出来的孩子。
她现在的朋友全是一个圈子里的,也都是G市上层社会的富二代或者富三代,有应酬的时候,多的是涌上来想攀关系的人。吃穿用度无一并不是顶级配置,出行更是拉风得无人匹敌,司机助理一应俱全,哪怕她其实只是个小律师。
太容易在这种限量奢侈品无条件大量供应的生活里沉迷,也太容易在这种被所有人吹捧簇拥的生活里迷失,可她不敢,哪怕面上笑得再甜美天真,她都不敢有丝毫放松。
因为,她不是真的。
因为,她的老板,永远以着冷静又冷漠到刺骨的目光注视着这个世界,哪怕他几乎从不主动在她面前出现,一想起他,甚至有人提到他的名字,她就会从繁花似锦的天堂骤然跌落清醒。
她是假的,假到即使他和她与奉家二老一起相处了六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