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忆带来了酸菜鱼调料,下菜油加热,加调料和葱花蒜片姜片炒出香味,再加大包的酸菜料煸炒,差不多以后加水开始熬汤——
酸辣的滋味在厨房中弥漫着,一打开门窗风灌进来,接着便是满院飘香。
酒壶上印字不是他故意花里胡哨的装逼,是买酒壶的时候人家店家免费帮忙印字。
这样的服务不要白不要,王忆就让印了这么些字。
外队人不信:“鱼汤有这么好喝?你看你脸上那享受的样子……”
为了不那么显眼,王忆焖的是二米饭,小米、大米一起蒸米饭,这样蒸出来的饭不是完全的白色,让外队队员看到后不至于说酸话。
天气森冷,小雨连绵。
金鸟村几户给他们队里人提供房子的人家跟着沾光了,王忆也分了酸菜鱼给他们家里,一家一小盆,鱼肉、鱼排、酸菜和酸汤,足够一家一户差不多的吃上一顿。
王东虎翻白眼:“滚蛋,我喝的是鱼汤!”
“嗨,都是瞎传的呗。”
外队的队员们嗅到了香味,但没人往天涯小队这边想,因为他们看过了天涯小队今晚就是吃鱼和咸菜,鱼和咸菜哪有这么香的滋味儿?
王忆摸了个碗,给他舀了块鱼头、舀了些酸菜和鱼汤——他给老大夫吃鱼头可不是想糊弄人,是鱼肉这会已经被干光了!
“哪里有老虎?哪里有老虎?我现在饿的能啃掉一根老虎的大腿肉!”
王忆也蹲在门口吃饭。
他参加的渔汛大会战不多,以前他在县医院上班,要坐诊门诊,不会跟着出海。
这样外队的队员们便离开了,路上还讨论几句:“都说王家的伙食好,我看着也就那么回事。”
王忆做的酸菜鱼是一大铁锅,这样酸辣的香味浓郁,传播的范围也广,金鸟村规模不大,慢慢的全村都是酸辣滋味儿。
酸菜鱼配米饭,哪怕是糙米饭也很香。
他是个讲卫生的人但不是个挑饭菜的人,拿到鱼头一样吃,拆掉一块鱼腮肉进嘴里咂巴了一下,乐了:“这怎么做的?好吃呀!”
还真有,那就是吃完以后再来一碗酸辣鲜香的鱼汤!
王忆说道:“算了,你们吃吧,今天收获不怎么样,妈的,油费估计都没赚回来,我觉得愧对祖国愧对人民,就不过去吃了,在这里喝一碗鱼汤得了。”
侯玉清叹了口气。
这年头的人都喜欢喝两杯,哪怕大夫们也挺喜欢喝酒,所以酒具在
外队有人看见了过来打招呼:“虎子,你们喝什么呢?是不是喝肉汤?看你那一脸享受的样子,肯定又跟资本家一样吃香的喝辣的了!”
邻居家的铁锅也被借用了,用来焖米饭。
酸汤鱼滋味好,队员们舍不得大口喝,都是蹲在院子里或者门口小口小口的抿。
他看看王真昌的大酒壶,有些好奇:“你酒壶哪里来的?真漂亮。”
但他今天在指挥队里听到的秘辛更多,今天收获之差创造了历史,让他心里也是郁郁寡欢。
“这叫三人成虎!”
侯玉清自己去找吃过饭的社员借了饭盒,仔仔细细刷洗了一遍,去加了点米饭过来配菜。
王真昌同样觉得自己的酒壶很漂亮,他美滋滋的递给侯玉清看,说道:“是我们生产队找东北工厂给做的,人家还帮我们印了字呢。”
王真昌看见了去找东家借了个杯子,拧开王忆发给他的酒壶为侯玉清倒了一杯酒:“侯主任,晚上喝点去去寒?咱们上年纪了,不耐冻呀!”
他说着凑上来看了看。
于是他说道:“那算了,我同样不去吃煎鱼了,让指挥队把油留出来吧,后面那天丰产了再来煎鱼吃。”
参加渔汛大会战的每个人都有这么个扁水壶,上面还有字:1982年东海带鱼渔汛大会战天涯岛留念。
侯玉清过来叫他:“王老师,你怎么吃上了?不是说了今晚去指挥队的灶上吃煎带鱼、煎鲯鳅鱼嘴吗?”
酸菜鱼是要喝汤的,汤好喝是关键。
王忆给社员们准备的酒壶是304不锈钢扁水壶,个头挺大,能装五斤酒,酒壶外面有个皮革套子可以挎在腰上,就跟挎了个匣子枪一样。
还真是一碗鱼汤,里面有几块鱼肉。
“那啥,王老师你给我弄一碗鱼汤垫垫肚子,我跟你一样随便吃点算了。”
这种时候还有比来一碗滚烫的二米饭就着鱼肉酸菜下肚子更爽的事吗?
商家做的话要用鲜汤调味,像王忆买成品调料里面有浓缩汤汁,加进去后煮一会,再把切好的鱼肉放进去就行了。
这大酒壶确实漂亮,如今酒客们用的酒壶就是军水壶,绿色那款大水壶。
鱼头肉加酸菜,他慢条斯理的扒拉起了米饭。
菜鱼!
而且还是一碗清汤,没什么油花。
侯玉清乐道:“好呀,我正愁我没随身带着我的酒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