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开着方子说:大师兄几年前出了事,已经离世了,怎么,你没听过么?
香儿这个小姑娘今年刚过15岁,模样周正可爱,个头也小小的一只,可干活却很麻利。
而面前这个小药童看起来七八岁的模样,是个模样很可爱的小男孩。
小药童跑到柜台前,踮起脚尖在桌子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响。
祈止点了点头。
祈止没有必要再去打扰她们,更何况,她也并不打算长留在乾月宗。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丹田,气海里空荡荡的,她目前基本就跟个平常人没什么两样,等以后离开乾月宗,她就带着香儿随便找个地方居住,能活到七老八十也算是运气好。
那你父母呢?
祈止站在路口看得有些呆,她不就十年没来么,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拿着开好的药离开了医馆,祈止临走前还看到那小药童坐在门口抱着小石臼捣药,看到祈止后还挥了挥手,脆生生的喊道:姐姐慢走,就不让您常来啦!
祈止点了
我也不清楚,那个时候我刚入门,具体的不了解。那人说:听说是门内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然后就发生了意外,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常青就是医馆之前的大师兄,祈止与他关系还算亲近,便点头说:以前受过他的照顾,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祈止想开了,她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不如安安分分的活着,也不枉白白活一场。
忆中的路找了过去,看到的却是一大片的屋舍都挂上了医馆的旗子,原本只有前后两院的医馆扩大了不少,林林总总盘下了半条街的铺子。
有问诊的,也有抓药的,甚至还有食疗推拿一些小众方子这边都有。
那男子查看完祈止肩膀上的伤口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应急处理的手法差了点,回头给你敷上药,一天两回,再抓几幅伤药一起喝,七天左右就能好。
沿着大街往回走,祈止看着周围的变化突然不由自主的有些感慨,原本以为自己重生这一回可以改变很多,可现在看来都没有必要了。
师姐也好,同门也好,大家现在都过得很好。
祈止微微愣了愣,摇头道:我不清楚,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好端端的,怎么人就没了?
回到了小院之后,香儿已经弄好了院子,因为祈止受了伤没有办法去上今天的课,所以祈止就和香儿待在院子里一整天。
那男子闻言就是一顿,抬头看着她说:你找大师兄做什么?你认识他?
祈止看着那人着手写了方子,想了想便问道:请问常青大夫什么时候出诊?
祈止笑了笑,也挥了挥手。
香儿看了她一眼,不解的说:小姐你怎么了?香儿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了啊,后来小姐要来乾月宗,我就跟过来了。
祈止虽然心有疑惑,可还是点了点头。
祈止看着她摘菜,便托着腮问她:香儿,你什么时候跟的我啊?
药童赶忙对她说:姑娘这边请。
人都是有生有死的,她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在死后的十年里大家也都逐渐忘记了自己,医馆也越来越好。
不知道,好像是把我卖了,现在日子都不好过,我被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其实都已经算享福的了。
祈止这才看了一眼那小药童。
这人祈止并不认识,想必应该是在她离世后来医馆的吧。
药童大多都是5岁至12岁的小孩子,一般都是在门厅接待伤患或者端茶递水,捣药晒药的杂活,12岁之后不需要通过医馆的秋考便可以直接作医馆的弟子。
问诊的药童看到祈止站在门口,肩膀上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就小跑过来问道:这位姑娘受伤了么,需要帮忙吗?
柜台上的那男子闻言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祈止说:是你受伤了?
跟着小药童进了医馆,祈止闻到了熟悉的药香味,恍惚之间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时候她就是在这里给弟子们看病拿药,一晃眼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内门弟子考核就在下个月,只要祈止通不过,那她和商烟浮的婚约就不作数。
那男子把手中的活交给了别人,自己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说:跟我到这边来。
师兄,有位姑娘受了外伤,应该是利器所致。小药童一字一顿的说:您给她看一看吧。
没了这些约束,祈止觉得自己应该能活的更好。
祈止这么想着,跟他来到了里间查看伤口。
祈止目光垂了下来,点头道:是,我想看一看大夫。
说完那人才觉得这种话不应该乱说,就低声对祈止说:姑娘你也别问了,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你也别跟别人说是我说的,不然我也不好混。
柜台很多地方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打通了隔壁的墙,让整个空间看起来更大更常亮了。
似乎并没有什么能让她留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