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云涅又一句接一句的好哥哥念个不停,祝寒舟有些无奈的扶额:“你这算是什么事,若是叫你大哥知道了,定不会饶你。”
“所以我要来求祝哥哥呀,如今形势不明,我实在担心七殿下,祝哥哥你鬼点子多,定有法子帮我瞒过大哥的。”
祝寒舟暗暗叹气,云涅是长宁侯府的二公子,其大哥云沂承袭长宁侯之位后,手握东营御林军五十万兵权,绶御赐正一品紫袍玉带,风光无限,亦深受当今圣上信任。
可兄长如此出类拔萃,云涅作为长宁侯的弟弟,云家的二公子,名声却不大好听了。
云沂作为长子自是文武双全,芝兰玉树,云家对于云涅这个小公子便多了些娇惯,谁知一来二去倒成了个不爱读书好玩乐的二世祖,好容易靠着长宁侯的关系挂了个闲职,每日跟猴子般的上蹿下跳着要辞了官游山玩水去,将云老夫人气得不轻。
京中的纨绔子弟众多,若说起来云涅也算不得多出格,叫他名声大嗓的,却是另有其事。
云家的小公子爱慕七皇子一事,在京中已是人尽皆知。里朝自建国起已有百余年,向来民风开放,京城之中亵玩小倌男宠一事常有,可到底不是光鲜事,不会拿到台面上说,像云涅这般光明正大的追着一个皇子跑,还是件新鲜事。
长宁侯府的人在被云涅一而再再而三的惊世之举刺激到以后,也设法管教他,甚至一度禁了他的足。可谁知这云小公子情根深种,还是不管不顾的整日追着七皇子示爱,像只花孔雀般绕着皇宫四处开屏,还闹出不少笑话来,让侯府上下都没了脾气。
只可惜,七皇子身份贵重,怎么会娶一个男妻,而云涅出身侯府,也断然不可能去做个身份低微的男宠,因此云小公子的一番真情,也只能白付了。
祝寒舟暗自叹气,这些道理他也不指望云涅能听进去的,只能寄希望于云涅能有一天将这心思淡却。
“过些时日吧,若有机会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多谢祝哥哥,我前些时日寻来了幅好画,可是前朝名家秦荀所作,七殿下素来爱好文雅,定会喜欢……”
好容易送走了絮絮叨叨的云小爷,祝寒舟忍着下体的酸痛下了床,慢慢换上了一件高领的刺绣青袍,想了想,又在腰上系了一条玉带,束高了头发,用玉簪固定成了马尾,从镜中看去,端的是眉目清俊,风姿玉骨,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温润气质。
“祝佩,你说,谢大人邀我前去府上一叙?”祝寒舟低头整理袍袖,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正是,公子可要前去赴约?小的这就去……”
“不必了,准备马车去范府一趟。”
“啊?”祝佩愣了一下,“公子要去范府?”
“有何不可?”
新科状元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自己一个小小的侍郎,此处前去拜访还得多花几分心思。
这位范大学士,以一届草民之身新晋鼎甲之首,殿试上以一篇《国论》深受陛下赞赏,亲自册为一甲状元并授予官职,更是在得知范进俞家境贫寒后,又赐其府邸,足可见范进俞深受皇帝赏识。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辆青帷小轿来。”
“等等,为什么要准备青帷小轿?”
“公子你忘了,那范状元出身贫寒,想必会有几分文士风度,我们若是太张扬了只怕会落得其不喜。”
“呵,”祝寒舟抿唇轻笑,抬眼见眉目流转,颇有几分狡黠,“不必刻意低调,去备一辆大气些的高顶马车来,越Jing致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