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马车上后,秦娆抽回了自己的手,林岐微怔。
林岐看着她们母女有些提防的样子,停在侯府后便让她们先回去。
侯爷还要去哪儿?秦娆问。
还有旁的事。林岐不多解释,似乎也在说秦娆多嘴了。
他知道秦娆在四方馆做事,从宫中出来了便要去接她,才到那儿便听说她家中出事,他这才跟到秦府。
她那夫君从前也是见过的,知书达理,温柔贴心。
只是家里人却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这些年一人在家的时候,恐怕受了不少罪。
去倚水巷。他吩咐着,对上侍从犹疑的神情,目光冷了下来。
城中湖畔,倚水巷深处,一绿衫女子正在烹茶,转眼见他来了便笑说:坐。我还道你终于娶了妻,不大有空闲来我这儿了。
她说要为她亡夫尽心,暂时不会同我亲近。林岐坐下斟茶。
那岂不是,你要伤心了?绿衣给他换了壶茶。
秦娆从前出嫁的那一日,林岐观礼一半,便跨上了去前线的马。
离她而走时,他以为自己了断了,放下了。
当他父亲告诉他,为了不让秦娆去和亲,他父亲替他下了聘续弦时,他这几年的塞北风,难得吹出了暖意。
只是一回京,还是撞上了她的冷意。
你倒是也别忘了正事才好。绿衣拿柳枝在水池里搅了搅,往他脸上洒了一绺的水,叫他清醒一些。
他闻言摸着腰带:此时做吗?
绿衣颔首,调笑:那待何时?你同我还玩起一套骄矜来了?只是你家中恐怕要不满了。
她大概不会不满。林岐自嘲浅笑。
从前她眼里心里就只装得下一个人,如今也还装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