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雪发河中老叟,霜天裸体撑船
白杭辉从口袋里掏钥匙开门,喝了点酒,身体不稳,手也有些颤。有人接过他的钥匙,替他开了门,扭头一看,不是孟幽又是谁。再仔细一看他,杭辉忍不住爆笑,“这是怎么了这个样子。”孟幽满脸羞愧,低下头道:还不是和老婆吵了架心情不好,一时喝多了去赌牌,头脑不清醒上赌桌,输得只剩下一条短裤。没钱付赌债,老板叫打手把我扒光了扔大街上,还好是半夜,路上人不多,我专挑小路往你家来,等了你好久了,杭辉。”杭辉紧张道: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孟幽对他说:张老板说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不打我。要是我再还不上赌债,就去家把我老婆抓过去当歌厅里的小姐。
杭辉听他这般说了,才松了口气,不经意间,借着路灯,又看到他雪白的脖子上一个新鲜的红印子,不虞道:哪个小兔崽子,好大的狗胆子!竟然敢欺负爷的人。
他抓住孟幽的手,神经兮兮地看着他,道:“老实告诉我,这是谁亲的?敢弄我的人,不要命了!”孟幽说:“别生气了,辉。张老板亲了口我的脖子,已经被我掴了一巴掌,咱也不要主动得罪他,我们以后还要去他那里耍呢!”“哼!你倒是大方。”
孟幽拉过他的手,说:快进去吧,等你大半夜了,我都快冻死了。杭辉忍不住看着他全身只穿了条黑色三角裤,光着两条修长结实大腿的滑稽样,一边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肩上,一边忍不住笑哈哈,骂道:叫你死赌,该你倒霉丢脸!哈哈,笑死我了
孟幽嘟嘴不乐意道:笑、笑、你真笑死了就好。杭辉挑了挑眉,对他说:那你真舍得!
孟幽说:那有什么舍不得。不过是个酒rou朋友而已。
杭辉倒不生气,只取笑他:你叫酒rou朋友替你还赌债,那我真的就是世人口中的活菩萨了。
孟幽说:这怎么没有你的责任!当初还不是你带着我赌牌的。我说我人笨,学不会,可你偏说我人聪明伶俐,易上手,一学就会,把我拉进了坑,唉,搞得我现在是妻离子散,有家也不能回。
杭辉停下来,严肃道:那你现在是和她闹翻了?
“可不是嘛,还不是怪你。平常我也就忍让她就过去了。偏不知突然火气怎么那么大。也怪她为人蛮不讲理”,孟幽回答。
杭辉听得眼睛一亮,突然抱起他,扛到屋里床上才放下,含情脉脉道:“既然你和家里闹翻了,就跟我好了。我对你肯定比她对你好,平日里也不拘着你,你看如何。”孟幽心中一动,脑子合计起来,而后嘿嘿一笑道:“口说无凭,你现给我立个字据,每月给我一万开销,我也不要多了。最重要的是我出去吃酒赌牌,全要你买单。你平时也不能挟恩欺负我,更不能对我有言语上的侮辱,一旦你违背了哪一条,就要立刻给我一百万。你愿意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我就走了。喜欢我的人,多着呢。少你一个不少。”杭辉快给他跪下了,连声叫道:“小祖宗哎,我的小祖宗,不要再折磨我了。你知道我眼里只有你一个,钟意你老久了,别说这些话刺我。也怪我自己就喜欢和你玩。所以叫你也喜欢折磨我。”白杭辉一张美人脸,可怜地哀求道。
孟幽皱眉道:杭辉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爱我,我难道心里没你吗?既然是做情人,我得把条款明细给你掰扯清楚,免得你日后说我、嫌弃我,我又要哪里去说理呢。
杭辉听他这话,心里又欢喜起来,认真道:“我本来做投资赚了几百万,买了现在住的一套房,所剩无几,每个月还有十万左右的进项,每月给你一万零花,剩下的钱我们就出去玩,好歹让你尽情顺意地花。我们以后玩牌也不要玩那个太大的,过过瘾就可。毕竟是两个人开销了。”
孟幽听他说出家底,心里吃了大惊,面上却一丝不露,只笑道:“你对我真的太好了,太体贴了,杭辉。真不知如何报答你好。”杭辉红了脸,羞涩道:“咱们两个,分什么彼此,既然你是打算和我好好过日子的。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就好。”他大着胆子,将孟幽搂进怀里,孟幽乖顺地依着他,心里出神,望着屋子里暴发户式的装潢风格思量:原来他是如此Jing穷。人又如此能花,自己还是挑了个不如意的。听白杭辉露了老底,心里不免大失所望,他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的富有。不过也是,像李家那么的豪富的也实在难寻。还不如当初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大少爷呢,毕竟他曾经对自己也有点意思,只是过了这许久,恐怕他早就将自己忘却了吧。他只好认命了。
却原来,这人过惯了顺风顺水的好日子,感恩敬畏之心就慢慢消失,享受了华服美食,呼奴唤婢,爱上了光鲜滋味,对于自尊面子就不如何在意,还会暗暗埋怨自己以前不甘堕落的傻气来。
在他穿越之前,他也不过是个月薪几千的小白领,穿越后十几年战战兢兢在李府为奴为婢,尚有几分自尊自爱之心。只是后来出府,获得了自由之身,人乍富就不免得意忘形起来,不知道有几句话叫做:富贵自是福来投,利名还有利名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