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那是一个小老头模的男人,正盯自己的家门,上下打量。尹浩以为是要饭的,刚要呵斥,猛然发现这个小老头的手上有一道非常熟悉的伤疤,再三确认后,他终于惊讶的叫出声。
“爸?你怎么来了?”
小老头回头打量了几下尹浩,显然他?法把眼前的大小伙子跟记忆中的小尹浩联系起来。
“你是叫尹浩吗?”尹爸爸怀疑的问。
“是啊,我就是尹浩,我认得你。”尹浩不知道生父已经出狱,赶忙问他,“你出来了?”
尹爸爸听到之后显然有些不悦,“你妈没告诉你吗?”表情也有些狰狞,“开门,我回家。”
尹浩下意识的取出钥匙开门,他不知道除了让生父进来,还有什么办法,来自生父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即便生父已经衰老成了一个小老头,他给尹浩母子带来的创伤依然萦绕在尹浩心头。
当他打开门时,关中源正准备出去找尹浩,他们在门口玄关打了个照面,尹浩不知道关中源已经跟母亲聊过生父的话题,有些尴尬的介绍道,“那个……这是……这是我爸……这是……这是我……班主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介绍两个“父亲”相识,只好介绍关中源的另一个身份。
关中源听闻来人是尹浩生父,立刻警觉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而且还是当尹浩的面,妻子又还没回来。“哦……”他故作镇定,“尹浩爸爸,你来找尹浩什么事吗?”
尹浩的爸爸虽然没见过关中源,但是当然猜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于是毫不客气的说,“我没什么事,我回我自己家,能有什么事?”显然尹浩和关中源都听出这里的话不对,尹浩被这场面得不敢作声,关中源压怒火,微笑说,“这……不太好吧……呵呵,现在,这里好像已经不是你家了。”尹浩爸爸听到这话突然暴躁起来,破口大骂,“你别给那婊子撑腰!你是哪个?我他妈认识你是谁?你就他妈是那个婊子的小白脸,你也配跟我说话?”尹浩听到自己的父亲这骂关中源和自己妈妈,不顾畏惧,也气愤的嚷道,“爸你怎么说话呢?你们都离婚了,这房子也不是你买的,你这时候来捣乱是干什么?”关中源赶忙呵斥尹浩让他不要作声,但是尹浩爸爸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尹浩身上,“Cao你妈的小逼崽子!你跟你爸就这么说话?我他妈打不死你!”说抄起餐桌上的盘子就砸向了尹浩。关中源闪电般的了上来,用手挡开了差点砸在尹浩头上的盘子。尹浩得躲在关中源的身后,生父的暴虐让他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个体态健硕的青年,这一刻他就像三年前的那个小不点一,躲在关中源的庇护下得瑟瑟发抖。尹浩爸爸也不再朝尹浩发难,直接甩出一句,“二十万,那婊子不在,你给也行,给我二十万,要不你们就搬出去,这个房子给我。”关中源终于见识到这个传说中的?赖的嘴脸,他并没有畏惧,而是一边护尹浩,一边说,“你说话干净点,你现在说的是我的老婆,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想要钱,想要房,可以打官司,法院判给你多少我给你多少,别说二十万,八十万我也给。你直接来跟我们要,那对不起,一分不能给。”
听到关中源的这番话,尹浩爸爸的脸上再次泛起了凶光,“你他妈少拿法院唬我!老子蹲过监狱,你拿蹲监狱唬不到我!我告诉你,你刚说了,给我八十万,我听到了,小尹浩,你也听到了,你和你妈得给我20万,这个男的得给我80万,加一起一百万。”
尹浩见自己的爸爸从监狱出来之后,居然变本加厉的更加混蛋了,赶忙跟关中源说,“爸,咱们报警吧!”这一声“爸”,底点燃了尹浩生父的疯狂,他一边叫嚷“你他妈叫谁爸呢”,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短刀,扑面朝尹浩扎来,关中源挡开身后的尹浩,尹浩跌坐在地上,伸手去那把刺过来的尖刀,结果刀刃正好划开了他右手的虎口,鲜血一下洒在了客厅的白地板上,触目惊心。关中源见他真的下了杀手,也顾不上手上的剧痛,扑过去抱住了尹浩爸,一边把他推向远离尹浩的方向,等尹浩反应过来赶忙掏手机报警的时候,尹浩爸已经用刀子在关中源的腹部扎了好几刀。最后那把折刀因为寸劲弯折回来,划伤了他自己的手,他才叫骂扔掉刀子。他见尹浩已经拨通了110,也不敢多留,夺门而去。
有那么一瞬间尹浩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他有些欣喜的朝关中源这边过来,甚至顾不上电话里不断询问状的警察的声音。但是当他终于看到,关中源灰色的体恤衫上全是大片的血渍,鲜血还不断顺他的腿流下,关中源的嘴唇已经惨白得毫?血色的一刻,尹浩的心口突然像是被开了一枪。关中源勉扶墙站稳,手上的伤口在墙上留下了斑斑血渍。他对已经得动弹不得的尹浩,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声的说了句:儿子,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