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止没有正面回答她，他摩挲着自己手上那本《存在于虚无》的书皮：“你要复习什么科目呢……不对，你连书都没带，是来图书馆找人的吧？来找谁呢，我可以陪你一起。”
向襄的视线随着周行止的手聚焦到那本书上。《存在与虚无》是本很有名的哲学书，向襄曾经看过，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知所云，最后读到第十页就被向襄丢在某个角落里积灰了。但是向襄大概了解这本书聚焦的核心就是纯粹的自我，和向襄所了解的周行止简直是两个极端。
这是游戏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向襄谨慎地回答：“不用了，你应该有事吧，你……你忙你的就好了。”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的问题，一个向襄自认为无可挑剔的回答。
“没关系，你知道的，陪你的话我肯定都有时间。”周行止不动声色地靠近。
向襄和周行止僵持在图书馆门口，向襄大脑飞速转动，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地下男友不会是周行止，该怎么甩开周行止去找李游呢？
“我……我……”向襄卡了壳。
“为什么说不出口呢？不会是要去找其他男人吧？”周行止轻描淡写的开口。
心思被看穿，向襄猛然抬头。
“被我猜对了……那我再猜猜是找谁呢……”他的语气微硬，但是并没有恼怒“是柏束吗？”
向襄垂下眼睛不敢吭声。
周行止面色是向襄从未见过的冷淡：“不是柏束，那会是谁呢？”
“那就是你背地里还是有勾搭其他异性了……是谁呢？”
向襄自知理亏。但是为了游戏不失败，还是梗着脖子嘴硬：“我没有！”
话音刚落，向襄的手机就响起来电铃声。
是李游。大概是刚刚才看见了向襄之前的未接来电。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打过来了。
向襄刚想按掉，就被周行止握住手腕，手机被他轻巧地拿走。
向襄这下是真的急了，她真的无比害怕游戏失败后的那个惩罚关卡，她已经可以脑补出堪比地狱十八层一般恐怖的各种刑罚了。
“是他吗？”周行止点开了接听，并且顺手按开了免提。
手机里传来李游清冽的声音：“向襄？”
向襄挣扎着想把手机抢回来，却被周行止单手牵制住。
挣扎宣告失败。
周行止勾起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向襄不知道周行止现在这幅表情是喜还是怒。
“喂？向襄？”似乎是没有听见手机传来声音，李游有些疑惑。
周行止按着她的双手，却把手机凑到向襄面前，示意她开口说话。
“啊……李游，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见你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我那时候在图书馆手机静音了没看见，有什么事情吗？”
图书馆……那就是真的是来这里找这个叫李游的了……周行止的怀疑在此刻好像都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决定相信向襄。
“没事没事，之前可能是我不小心打错了。”向襄害怕李游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周行止发现，一心只想结束话题。
“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想我了。”语调轻的像是自言自语。
但是周行止和向襄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周围气压好像都变低了。
完蛋了。
周行止什么也没说直接替向襄挂断了电话。
她能看见周行止喉结微动，像是隐忍怒气一般把向襄逼到墙角，
“你知道吗，我甚至都快原谅你和柏束了，向襄……”
周行止的嘴巴一张一合，游戏世界开始崩塌，巨大的白噪音盖住了周行止的后半段话。
向襄听见了冷漠的机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第一次游戏失败！”
“第二次游戏失败！”
“进入惩罚关卡——《周行止的欲望》”
后半夜，宋生野从梦境惊醒，黑暗中他点开手机屏幕，突如其来的手机光源刺激的他的眼睛生疼。
他眯着眼睛，现在才凌晨两点。
他又做梦梦见向襄了，他梦见向襄跑来问他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好像说了一个很不好的回答。
他闭上眼，按了按有些发酸的眼球。
夜晚还很长。
能再一次梦见你一次吗？就今晚，这次我要把里抱进怀里，告诉你刚刚对不起，以及我好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