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说的这样严重,那我不看了行不行?”
即便听到她任性可笑的言语,虽然口中斥责,但嘴角是遮不住的笑。
顾玄青望着赵元冰,对方冲他点了点头,他带上夜叉面具,今夜最后一个节目,是段家最爱的鲜血和哀嚎,就让他们自己也尝尝看这个滋味吧。
可她的夫君,竟然一直在关心和他有深仇大恨的太后。
王新荷咬着牙忍耐,忍耐着她奢华的象牙花冠,忍耐着身上那件巧夺天工的百蝶裙,忍耐着她的丈夫对她百般示好。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在监狱看见的情景,尽管一别四年,她比初见时更加婀娜妍丽,就像一只被养在金丝笼里的脆落蝴蝶。
随后又有相同打扮的侍卫押解着身穿白色虎皮,头戴白虎面具的男人,男人被捆绑的结结实实无法动弹,身体的伤痕是夜叉鬼的数倍,新鲜和陈旧的伤痕交错,布满他的身躯,一道紫红色伤痂从他的肩膀贯穿他的胸膛。
很快就有人上前解开了绳子,对方被绑的太久,像是一条离岸太久的鱼,缓缓挣扎了两下,下一秒却被夜叉鬼面给踹了一记结结实实的窝心脚,白虎鬼被踹的疼了,在地方翻滚了两下痛苦的喊了两声。
顾玄青站在不远处看着昏昏欲睡竭力强打精神的段容盈,嘴角勾着一抹浑浊的笑。
“那你要看什么?”
舞女婀娜多姿的身段摆动,裙摆旋转的如同一朵朵绽放的芙蓉花,江南的歌女婉转歌喉宛如夜莺,唱着欢快的词曲,也有来自西域的奇异舞乐,还有北方高月一族的丝竹乐班,民间的舞狮杂耍。
“没什么。”段容盈还在闷闷不乐,回想着珍珠说的她不配戴凤冠的事。
“我不管 你去变出来。”
“胡闹,大冬天的去哪里摘荔枝。”
一个光着上身,露出精壮强悍的身体,麦色健康的肌肤上布满着伤痕,披着橘黄虎皮,束着黑金腰甲,带着一枚红色夜叉鬼的面具,携带着一把剑走上前。
“你看,下个节目是民间的变戏法,你准没见过。”
明亮的月光和灼灼的灯火映照着他,赵元冰唤醒了段容盈,他抚摸着对方的脸颊,痴痴的望着对方一如既往动人的双目:“母后,最近一个节目了,希望你喜欢。”
又过了几个时辰,从白昼一直持续到深夜的庆典即将到达尾声。
段容盈百无聊赖的看着赵元冰:“陛下,你这是做什么?”
“母后,朕已经不是太子了,朕是大楚的皇帝,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都是保护你。”
“母后,你来了。”
“不吃,我要吃荔枝炖鸡。”
“不行,接下来,你可以哭,可以闹,但是唯独不可以恨朕。”
赵元冰清俊的面孔由于灯火星月,以及眼前的盛大奢华的表演,而绽放着明亮动人的微笑。
“我不看变戏法,都是骗人的。”
段容盈被打扰到睡眠,她气哼哼的拍开赵元冰的双手:“太子,你要给我看什么?”
赵元冰束着紫金冠,穿上了一件红色龙袍,脚上一双黑色白底靴,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英俊的面孔含着礼貌的笑,一见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
美丽的面孔妆点着酡红的铅粉,额头上描着红色牡丹,宫女手巧,花心点缀这黄色花蕊,眉笔轻轻扫过眉毛,将眉尾描点又长又细,大红的口脂勾勒着饱满的菱唇,一双嫩藕般的小手带着一对浓绿的翡翠玉镯,仿佛春日化不开的湖水。
“嗯,来了。”
明,竟像蝴蝶凭空出现飞舞在空中。
段容盈听到声音脸色一变,她想要起身却被赵元冰死死按住:“你若是敢起身走动一步,朕今日就让人敲断你的腿。”
“我什么都不想看。”
“那你吃点这道鹿髓,吃起来香香滑滑。”
这个妖妇,迷惑了先皇还不够,如今打扮的这样明艳坐在新帝身旁。
“怎么不高兴。”
明亮的烛火下,段容盈明艳不可直视,好像深山林中供人祭拜的神女,高贵、美丽。
赵元冰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含笑的问坐在身旁段容盈喜欢哪一个表演。
忍耐的不止是赵元冰的后宫妃嫔,还有所有参与叛变的大臣。
段容盈哪一个都不喜欢,她勉勉强强的说自己喜欢歌女唱的词。
在今天这个日子,群臣在竭力忍耐身为罪臣之女的段容盈竟然可以堂而皇之以皇太后的身份自居。
王新荷今日被封为皇后,她身穿红色凤袍,带着凤冠,她坐在赵元冰身旁,她母仪天下,成了大楚最尊贵的女人,再也不是战战兢兢,生怕性命不保的燕王妃。
这是一场不
段容盈骄傲的坐在赵元冰身旁,骤然一见赵元冰,他如今当了皇帝,气度也不一样了。
随着一曲终了,舞女徐徐退下。
底下的人鸦雀无声,赵元冰没有理睬段容盈:“解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