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里,回荡着鞭子抽打的声音。一个女人被悬挂在木梁上,衣服已经完全被血ye浸透,只能看出个人形。随着鞭子的抽打,身体也在左右地摇摆,却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
景静怡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身上的疼痛在逐渐叠加到达极限后,已经渐渐麻木到无法感应了。从进了这个地牢开始,已经被审讯快四个时辰了。从未有一刻能确切的感觉到死亡,一半解脱一半遗憾。可惜了,师父的仇还没有报完。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她好累,真的好累。
眼前又忍不住浮现那日,那个一身黑金色劲装的男人,在夕阳下的黄昏下,逆着光向墙角蜷缩着的,落魄的自己伸出手的样子。那张脸随着时间已经变的模糊起来,只有嘴角那抹温暖的笑意依旧铭记于心,那么温暖。明明已经无法再感受到身体的疼痛了,心却像撕裂般的疼痛。那么爱笑的一张脸,就连在刑场上也是微笑着的,却被永远定格住了,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已经六年了,真的好漫长啊师父。师父...我好想你”
身体越来越放空,眼皮好重。“终于能去找你了吗…”
地牢里传来了脚步声,行刑的士兵看清了来人,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赶紧低头鞠躬。
“赵公子,好”
来人是聂政王身边的红人,赵良。替聂政王掌管各种事情。在聂政王府可以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赵良挥了挥手,盯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景静怡道:“审的如何?”
士兵听闻抖了抖身子。这女人是个狠茬,都打了快四五个时辰了,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审的人都换了两拨,希望赵公子不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这女人也是,干什么不好,来刺杀聂政王,真是熊心吃了豹子胆。谁人不知如今这天下,已经是聂政王一人的了。
“回,嘴很硬,到现在还没招”
赵良听后皱了皱眉,也没再详问。自打聂政王病重以来,来刺杀的人越来越多。今天这个,顶多算是小鱼小虾,一个人还想来刺杀,简直痴人说梦。不用想也是为了哪个死的来报仇的。要不是为了表重视,他也不会亲自来这地方。
想了想对着身后的侍从问了一下
“俞小姐那边,前几日是不是说还缺几个药奴?”
“回,是”
“找个大夫给她包扎一下,给俞小姐那边送去。剩下缺的人,你让外面的兄弟再找点散修带过来”
等景静怡再次醒过来,是在一间牢笼里。身上的伤已经不知道被谁处理的差不多了,手腕和脚腕分别被玄铁拷着,使不出什么内力,现在的她连普通人都不如。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死?
张望了一下四周,都是差不多的笼子,大概六七个左右。算上她自己其中只有四个有人,看样子都是被折磨过的。另外三个大多都瘦脱了形,神智不太清醒的样子,严重的还有蜷缩在笼子里不停地发抖的。
想来那狗贼也不会那么好心放了来刺杀他的人,大抵只是换一种折磨方式,利用最大化罢了。
想完她就静静地闭上双眼,等待着不久的死亡。
俞青手里握着本医书,靠在窗边静静看着,打发时间。
院里的下人突然来报,“赵公子刚刚又送来一个药奴”
“哦,是吗。那替我谢过赵大人”俞青连眼睛都没移开一下,敷衍的回着
昨晚聂政王刚又遇刺了,今天就送来了新的药奴。不用想也知道那药奴是谁,她还挺想见见的。有胆子只身来刺杀聂政王的人,想来也不会太无趣。这深宫庭院,呆久了真的是无趣的很。每天巡逻,重兵看守,连个下人也都是循规蹈矩,战战克克。要不是那些老头子的命令,她才不会来。想到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头子们,嘴角不仅划过一抹讥笑。明明是个隐世的修仙世家,却还插手着凡间帝王家事,也真是可笑。
想到这儿,俞青放下了手里的书。正好呆着无聊,去见见新药奴,吓唬吓唬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