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风声听到吗?听到请回答;只有燃起的青春,无人说话。南方有雁时,扎根在心中生了芽,悄然岁月里不开口的一株花。”
说是送苍回家也不尽然,毕竟这房子是夏瓷早早提前就为他们找好的,在苍回来之前,他已住了一月有余。除去苍在挪威留学生活的近三年,他们自成为彼此的家人以来,就一直住在一起。
夏瓷了解苍每一个细微的习惯,那些连苍自己也意识不到的:诸如平日里慵懒的坐姿和来姨妈时蜷成一团的差别,她喜欢在冬日里饮冰吃凉却很少夏天这样做,她看剧时夸张笑起来和逗人时狐狸的笑意很不同……同样,苍也能读出小瓷默然不语下的骄傲和执着,他们是彼此青春的照见。
很难说他们之间的情谊单纯是什么,苍为此曾纠结犹豫过,如果那时她未曾鬼使神差伸出援手,如果她的家庭完好无暇没有机会与小瓷合租,如果……似乎假设里总有太多如果,而苍辨不清这份依赖、保护欲和宠爱里又有几分长情和纯粹的的爱,这大约就是她心血来chao离开他飞去遥远北欧的真实原因。
夏瓷却没给她那个逃离的机会,他一如往常的浸入苍生活的方方面面,他稍稍恐慌撒娇苍就被吃的死死的,他追着姐姐的脸书推特号像个stalker留下印记。
苍无奈地拿他毫无办法,殊不知这样想着时已快乐笑起来。
“在原子的尺度上,物质的固体形态和质量都消解在光和虚空之中。突然之间,物理学家开始用作曲家的语言来描绘原子——【共振】【频率】【和谐】【级】。物质和光之间的鲜明区别变得模糊不清,光可以像粒子一样反弹,物质也可以像光一样产生涟漪。”
于是一切心动和不显露的浪漫都将拥有形状,夏瓷心想。
“当我们相遇,已是引力间星辰宇宙间塌缩的结果,这便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而那之后每一次心脏的碰撞,都会产生久不消散的阵阵涟漪”。
用宇宙科学似乎更能解释他与苍之间的关系,他们是注定属于彼此的。
拨云见日似乎也不过是一切水到渠成,当苍意识到这些曾被忽略的涟漪叠成巨浪,当夏瓷说出那句“我很爱你”。
夏瓷索吻的姿势有种小心翼翼颤抖的温柔和祈求,他上高中时就被苍养的(虽然是他做饭)突然长高了不少,不过在苍面前,他似乎永远是那个瘦弱柔软的小少年。
苍的吻一如她的人,骨子里散发出清冷的味道拒人以千里之外,却独独偏爱她的小瓷,她会如安抚小孩那样轻啄他的唇,也会充满占有欲地舔舐无意识勾引她的舌。
苍压他于这陌生的黑沙发上时,忽然有一种猎物在新地盘标记所属物的错觉,而她的小瓷在一片黑色中白的她头晕目眩。
夏瓷几乎是对她的身体上瘾,又或这不过是重新寻回丢失肋骨,三年日日夜夜思念的一下子爆发,他无比渴望,以至于发抖而不自知。
“姐姐,摸摸我……摸摸小瓷”,他的声音甜腻如糕点,双眼失神地看着苍怎样温柔又霸道地爱抚他。
当苍穿戴好时,夏瓷没来由有些紧张,他忽然回想到曾经那窄小屋子里苍一次次占有他,沉迷给他敏感的后背留下无数个吻。
那样的人间四季又一轮,只因有她存在便美好得无以复加。而此时此刻他趴在沙发上如一只大犬,翘首以盼她再次进入他,感受他,汹涌的爱欲挤满了他的大脑,他什么也说不出,只除了倾泻而出的几声呜咽和“姐姐”。
又或许夏瓷与苍之间从不用多说些什么。正如在这个宇宙中,物体的质量远远大于其各个部分质量之和,而他们的爱早已远远超于可以细数的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