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网查了,是一种抗抑郁药。
时旭东小心抬头,扫过他的屏幕,不敢打扰,视线落到柜子角落的药瓶上。
“你,呃,如果想要孩子的话,”时旭东小心地说,“八月,不,七月份……”
时旭东:“?”怎么还真当儿子养了?
“嗯。”时旭东把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把人抱了满怀,脸埋进他后颈。时旭东嗅了嗅,是和枕巾上一样的木叶香气。
沈青折咬着小面包,茫然抬头:“?”
猫猫有这么缺钱吗?他为什么缺钱?难道是网贷?
现在的沈青折是温和的,也常常笑,但时旭东总觉得,他不是那么开心。或者说没有照片上的小青折那么开心。
“猫猫,”他探头下来问,“你不掉毛吗?”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现在的沈青折,他莫名有些难过。
沈青折说:“不行,洛见得做独生子。”
可惜他现在还没分化,估计得等到夏天。
时旭东已经很满足了,吸猫一般吸了他一口:“嗯嗯。”
时旭东抖开被子,一只黑白色的猫玩偶被抖了出来,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时旭东凭借着陪妹妹看狗血剧的经验,觉得自己补全了逻辑链。
沈青折没多解释,支使起他:“帮我把被子叠了。”
时旭东一边觉得自己没骨气,一边很高兴地爬上去帮猫猫叠被子。大个子在窄小的寝室床上缩得憋屈,一动就嘎吱嘎吱响,还不能直身,不然就会磕到头。
沈青折拉着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满意了吗?”
家政攻到底在想什么?
沈青折不堪其扰,只能把椅子让出,自己坐他腿上。
“不可以,”沈青折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这是洛见。我儿子。”
沈青折正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等电脑慢吞吞开机,一边吃自己迟来的早餐:
“用我的跟你换,”他说,“我下次来就带来。”
说不定就是为了要怀个孩子,缓和与家里的关系,才找人睡觉。类似于富婆重金求子。
沈青折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那天跟你睡过之后,我梦见洛见了,它冲我大声喵喵喵,说不要二胎。我答应了。”
居然还抱着玩偶睡吗……
他的猫猫心理有问题吗?为什么?
他想起来过两天就是大过年的了,又问道:“你不回家过年吧?”
不知道能不能……
沈青折继续自己的工作,敲着键盘写材料。
沈青折没醒的时候他其实看到了名字,帕罗西汀。
所以才不要自己的钱。
“nine sun同学,发情是吧?”
而且最近有研究说,用兽型原型做,即使是同性,也是有一定几率怀孕的,不存在后代问题,岳父岳母也不用担心这个。
但照片上面的岳父岳母看着也很温和的样子,不像会恩断义绝。
时旭东一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警告了一声,狼果然克制了很多,兢兢业业当起狼皮椅子。
背后不断传来湿热的气息,时旭东在亲他的耳后、脖颈,在他肩膀上乱蹭,严重干扰工作进度。
“掉。换冬毛的时候掉疯了。”
时旭东把沈青折的猫儿子放在没了枕巾的枕头边,心想,居然头婚就要当后爹了。
怪不得青折要便回猫型睡。
时旭东视线扫过那些专业书,发现了一个很小的相框,相框里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中心是小小的沈青折,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时旭东:“……”
香香的。
时旭东小心地嗅了嗅他的枕头。
时旭东开始脑补,难道是因为性取向和家里闹翻了,所以大过年的也不回家。家里不给经济支援,所以他走投无路只能卖身。
“谢安估计中午回来,”沈青折看了下时间,“所以只能抱一会儿。”
时旭东小心地和玩偶一起探头:“我可以……”
沈青折看了他很久,匆匆低头:“不回家。你拿走吧。”
他把被子叠成标准的方块,下来之后,又非要和沈青折挤在一把椅子上坐,跟条狗一样拱他。
但他为什么都没领自己的钱?
时旭东有些不好意思:“你的枕巾可以给我吗?”
得到许可,时旭东很高兴,把他的枕巾小心叠成了方块,塞进自己的衣兜里,鼓鼓囊囊。
那天糊弄对话对面的人,也说胃疼。现在这么说,是真的胃疼还是……去找别的客人了?
他随即失望地发现,床上居然没掉什么猫毛,不能收集回去做纪念。
谢安估计就是那位给他开门的同学。
时旭东的动作一下止住,抱着他不动了。
时旭东怀疑是不是自己给的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