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折很慢地眨眼,“嗯”了一声。还带着鼻音。
“我走了。”
谁叫你走了。
沈青折闭了闭眼——走吧,赶紧走。别回来了。
他又嗯了一声。
时旭东刚刚走到廊下,就听见沈青折的声音。
“时旭东。”
他回身,看见沈青折趿着软履,连外衣都没披,头发勾缠肩头,月色下一张脸如溯风回雪,好看得让时旭东心头一震。
他上前几步,害怕他冻到,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着。
因为披衣服,两个人就又像拥抱一样了,时旭东花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有真的抱上去。
他觉得自己非常没出息。
被温暖笼罩住,沈青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明又在吵架冷战,却同时渴求着他的怀抱。
他说:“我没叫你走。”
时旭东其实只是要自己去厢房睡,但还是点头。
“我也没有……”沈青折闭了闭眼,“没有要和你分开。”
时旭东隔了一会儿,才握上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大,温暖有力,包裹住沈青折的手:“那你为什么要收那些肌肉男。”
“没有收,”沈青折说,“李括叫人送过来的,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我……我跟他出柜了。他问我,我唯一带来长安的那个人是谁。我说,你是我的……最爱。”
唯一。最爱。
这两个词砸下来,叫时旭东有点晕头转向了。
“……谁知道这些古人怎么想的,还有你,”他还在说着,有些无奈,“连解释都不听。”
时旭东说:“对不起。”
沈青折踩了他的脚一下:“怎么那么小心眼?”
时旭东被他踩这一脚,心如擂鼓,跳得胸膛都有些发疼了。
他顺从心意,紧紧抱住了他。
沈青折抬手,回抱住了他,又有些委屈:“我一天都没吃东西……闻到香气了,给我带了什么?”
“火晶柿子。”
时旭东忽然想起来,汁水丰美的柿子挤在兜里,可能早已被拥挤的人潮挤破。他急着回来,也没来得及看。
果然,沈青折打开褡裢,就只看到乌糟糟一片鲜红果泥。他从里面拎了块残存的柿子皮,纤白的手指叫汁水染上红色。
时旭东看得口干舌燥。
沈青折笑:“就让我吃这个啊?”
时旭东再也忍不住,低头亲住了他。
他跟沈青折拉拉扯扯地到了卧室,彼此都渴求着对方。时旭东把他推到床上,低头要亲他,沈青折别别扭扭地说:“别亲我。”
时旭东于是变动嘴为动手,一边脱衣服一边点头。
他很快脱光了上衣,赤裸着强健的上半身,肌肉块垒分明,还有一些作战时候留下来的疤痕,显得格外野性难驯。
沈青折还要多看几眼,时旭东的黑影就笼罩上来,他被把着腰翻了个面,趴伏着。沈青折先是趴在那儿发愣,被时旭东扒下来外袴,而后才扭过身子来说:“……这样看不到你。”
时旭东:“!”
他心头激荡着——太会了吧……
“你的腰伤。”
“侧着吧……”
他跟着侧躺下来,和沈青折面对面,近距离的美貌无从遮掩,格外有冲击力。一点灯烛的光隔着帷帐透进来,在昏暗光照下,他整个人却像是在发光一样。时旭东都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被迷得神魂颠倒,又想要亲他了。
他被人捂住了嘴——
“不行。”
时旭东只能隔着掌心,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
“你,你等一等,”沈青折喘着气说,“我后面……塞了钢笔。”
是沈青折的钢笔,也是时旭东后来一直用着的那支圆腹钢笔。
他艰难翻身,自己扒下来最内里一层,露出腰臀,腰肢弯折出脆弱动人的弧度,浑身上下唯有臀部是稍有些肉的,手感格外的好。
时旭东摸上去,有些过分地揉捏着印上自己的鲜明指痕,看见后穴里确实含着一根钢笔。
他伸手捏着露出的一点头,慢慢拽出来,似乎是蹭过了敏感点,叫他腿根都在抖。
那钢笔被扔到一边,裹着淫液,时旭东看了看:
“这么细,能满足你?”
明明语调平静,但沈青折忽然脸红。时旭东床上话太少了,偶尔那么几句,都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他没再说话了,硕大的龟头抵着穴口,直接抵了进去。
很胀,比钢笔粗了几倍不止,一进来几乎就有种把他撑裂贯穿的错觉。
而且越往下越粗……
等全部含进去的时候,沈青折已经有点受不了。
等他稍稍适应了一些,时旭东才动了起来。
时旭东做的时候话很少,时刻注意着青折的感受,察觉到他有点难受都要放缓动作,摸着人的头发不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