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
屁股被掐了一把,林深痛了一下,没再动了,但身体很努力地蜷缩了起来,全身都在表达一个坚定态度:你别想哄好我。
“揉揉肚子?”
周仲予太知道怎么哄小孩了,手掌带着点不容抗拒覆上男孩小腹,开始慢慢揉按。
掌心里的皮肉开始还象征性躲闪了几下,但很快的,那里的紧绷舒展开,男孩虽然还是不打算讲话,喉咙里却溢出几声小猫似的呼噜。
这是舒服了。周仲予失笑,黑暗里,他在男孩侧脸又印下一个吻。
-
第二天上午,结束工作后,周仲予在一楼沙发上找到了人。他走近,又看到了男孩垫在腰后的按摩仪。
“……”
林深腰疼,早晨起来缓了好久才能勉强下地。他强撑着走回自己房间,强撑着理了一遍下午回学校要带的行李,强撑着下楼吃完早饭后,最后终于撑不住了摔在沙发上。
按摩仪是他突然想起来的,就放在一楼准备要带回学校的背包里,他插了电调好模式,又含了一颗同样是生日时候收到的润喉糖。他嗓子痛。
这两件东西都太贴心,很快便缓解了身体各处的不适感。林深舒服地窝着,此刻他看着对方走近,却大着胆子不打算坐直身体。
“怎么了?”周仲予盯着小孩鼓起的腮帮子,明知故问。
林深张了张嘴,负气似的扭过脸不看他。
“……累。”
嘴里含着糖,林深含混地吐字,这样的回答既不迅速也不清晰,可他现在一点都不怕。自己都这样了男人不能把他怎么样,接下来的一周都不能把他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林深有点开心。
“只是累?”
“?”林深一时有点没理解对方的意思。
“不疼了?”
“……疼……诶?!”
林深被托着屁股抱了起来,他下意识勾起腿想要环住对方,可大腿肌肉太酸了,下半身就像残疾了似的软绵绵的失去了控制力气。
“干嘛……”林深只得紧紧环住男人脖颈。
“擦药,”周仲予走了几步又停下,“还是你想在这里?”
“……”林深不吭声了。
近来几次擦药的地点都是书房,林深肚子下面垫着只靠枕,舒服地趴在周仲予腿上。
穴口一圈薄肉肿得厉害,周仲予边上药,边反思自己昨晚的失态。只是想到男孩要离开,身体就像是脱离掌控一般想要一次次地占有,以此来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指尖动作很轻,林深仍痛得抽气。
“下午请个假。”周仲予和他商量,听着却不是商量的语气。
“……不行。”小林老师爱岗敬业,直接拒绝这种无理要求。
周仲予没说话,继续手中动作。
林深觉得自己好像太干脆了,怕对方生气,于是放软了声音解释,“要发新书,还有大扫除,很多事情要忙的……”
“新书谁负责发?”周仲予语气缓和。
“书都是各科课代表来发……”
“大扫除谁来布置任务?”
“副班长和卫生委员……”
“那你去做什么?”
林深被问得愣住了,他揪着枕套仔细想了一遍下午的流程,最后终于找到了自己必须要去的理由,“下午四点半要开年级大会,高二年级组老师都要参加的……”
“那就不用去很早。”又是陈述语气,一旦对方下了结论就再没得商量,林深慌忙回过脑袋,“我、我得去的……”身体着急得都扬起来了,屁股缝也夹紧了周仲予的手指。
周仲予抽出手,照着那白软的肉拍了一巴掌,“趴好。”
“……我得去,我怕他们一群孩子搞不定,而且不是所有小孩都很听话,万一有什么……不是、反正我是得在场的……我要去的……”
“知道了。”男人似乎是被自己磨得不耐烦了,又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让他安静,林深便很识时务地闭嘴了。
-
结束了下午的安排,林深终于回到宿舍。
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回来,站在宿舍门口他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宿舍还是走之前的样子,规规矩矩,窄窄小小,一个假期过去,空气里都仿佛浮着一层土。他拒绝了全叔要来帮忙的好意,就只能自己收拾整理。
打扫干净房间,林深把换洗的床单丢进洗衣机,又去简单冲了澡,再坐下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肚子很饿,他在走廊的公共饮水处打了水,又热了全叔装给他的盒饭,回到房间坐在窗边,一口一口地吃掉了自己的晚餐。
A市又开始飘雪,窗外亮着单数的路灯。林深静静坐了会儿,然后拉开抽屉翻找出之前演讲比赛得到的一块小白板。
下午在路过高三教室时,几乎每个班级前黑板都挂起了高考倒计时的牌子,那些鲜红的倒数数字,无端让他生出另一种不舍。
569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