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对,当即出声解释:「不然要真杀得个血流成河,朝堂上的人们哪还坐得住」「可那位黑袍却不是一般人」可吕松却是露出微笑,看着琴无缺面露疑惑,当下也不再卖关子:「我那小侍女曾与我说过,二峰主下山历练向来也是不伤人性命,对待那些y贼恶棍多是小惩大诫。
你说她要是将那『玉面郎君』擒下,会如何处置」「……」琴无缺到还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只得追问道:「会如何?」「如若不伤性命为前提,对待这等y贼,必然是废去武功,毁掉他那『玉面』才对」「啊?」琴无缺微微张嘴,似乎已是想到了什么:」你说他就是……」「你瞧这人全身黑袍遮住脸面,武功看似老辣却内息不稳,又对当年炎蛇胆的事如此清楚……」「呀!」琴无缺立时跳将一般站起身来,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可瞧着吕松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免有些气急:「你……他……他,当年师姐饶了他一命,他居然还敢作,我真该一指弹死他!」「也算不上作恶,」吕松坦然一笑:「他重修一身武艺,自然要谋一番出路,齐王是当朝显贵,不过是替人办差而已」「哼,」琴无缺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可随即又想起吕松适才说过的北上之事:「你当真要去冀州」「嗯,宁王害我吕氏满门,是为家仇,鲜卑犯我疆土,是为国恨,世子几番挚言,是为私情,无论为何,我都该去一趟」琴无缺眨了眨眼,心中倒是有些不舍,然而嘴上却只道:「麓王一家与你恩仇难说,你此去冀州,焉知不是成了他们手中的棋子?」然而吕松却是淡然一笑:「此事我也曾想过,这世上有人谋划,便该有人做这棋子,就算被人利用,那冀州之地的军民却是无辜,若能帮到他们,也是好的」「你倒是看得通透,」琴无缺撇了撇嘴,显然已被说服。
「倒也不是通透,」吕松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双手枕在脑后朝着桌椅靠倒,难得在琴无缺面前流露出几分慵懒模样:「只觉得人活一世总该有个活法,家姐自小读书时便常教我先贤之举,从军报国也是一直是我心中夙愿」「是是是,」
琴无缺见他与自己越发熟稔之后有些放浪不羁,当即拌嘴道:「你便去完成你的报国之志,我呢,明天便返回山门欺负你那苦儿丫头去」听她说起回山之事,吕松立时翻转起身,收起了刚才的闲适模样,正色道:「琴峰主,这一路诸多恩惠,吕松心中铭感大恩」「诶诶,少来,」琴无缺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他这正经模样颇不习惯,但听到言语中隐有分别感伤之意,当下心思一转,不由提议道:「既然明日要分开,不如今晚咱们喝点酒吧!」「啊?」吕松稍稍有些惊讶,这一路上却从末见过这位琴峰峰主还有着饮酒的习好,但她既是有意,吕松倒也不会推辞:「也好,咱们便小酌一杯!」*********分割线*********夜至三更,燕京城内一片沉寂,巡街的打更衙差这会儿也难掩疲态,几道更鸣声后便开始打起了哈欠,困意来袭,心中只想着早些天明结束了这苦命的差事。
但谁也不会想到,便在这阵阵更鸣之中,四道黑衣身影于楼宇之间轻快飞跃,一路向着北城奔去。
北城背靠皇宫,沿街府邸大多是王侯贵户,但这名黑影的目标却并非某一大户,而是北城一座不起眼的尼庵,这尼庵说来也有些讲究,据说当年异族南下,几名天家女眷落难于敌,幸由烟波楼主于万军阵中救下,而后这几名女眷便归入这尼庵之中修行终老,只是百年已过,当年的薄命红颜如今早已故去,留下的便只这略显残破的尼庵而已。
四名黑影悄然潜入,却是犹如自家庭院一般轻车熟路,拈上火折一路向里,于礼堂佛像前将那佛脚一转,礼堂之后赫然现出一道暗门,几人四下张望,待确认无人后才依次潜入暗门之中。
暗门之下一路通途,才行几步便已灯火通明,原来在这荒
弃了的尼庵之下竟是藏着一处金碧辉煌的地下宫殿,而众人目光所及,便是一位头戴獠牙面具之人高坐于殿中。
「极夜天道,摩尼永生,属下参见教主!」一众呼声之下,殿上坐着的面具「教主」却是不为所动,只淡淡回了一句:「事情准备得如何了?」殿下四人自是早有准备,当下便开始一一汇报:「冀州方面一切妥当,慕容先也已得了消息,已派了五千精骑南下,盛红衣这一路定不安稳」「萧琅昨日回府便盘查了『定州五虎』,好在教主早有准备,萧琅查无所获,只得稍加劝诫而已」「齐王那边倒是动静不大,想来是知道了念隐门的身份后有所忌惮」「宁王却不一样,」身居末位的黑衣护法言语间却是带着几分嘲弄:「他听说这位琴峰主让齐王吃了瘪,心中欢喜,却是托我来传话」「哦?」摩尼教主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他说了什么?」「愿以一州之地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