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幽深:“你想用这些换什么?家主的位子?”
许泽嗤笑:“父亲总以为我想要成为许家的家主。可是做了家主又有什么用呢?财?权?儿子对许家传下来的这些东西并无想法。”
许庆海有些意外:“那你这是?”
“曲莲。”许泽正色:“曲家对父亲已不足为惧,曲莲于父亲而言已无价值,儿子要父亲保证,从此以后绝不再找曲莲的麻烦。”
许庆海沉默,许久,开口时声音有些低沉:“我没想到,你这阴沉的性子,竟然还是个情种……我不找他麻烦可以,但世家皆知曲莲是我许家的奴隶,这种人进不得许家的门,你可明白?”
“儿子明白。”许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所以儿子今天来还有第二件事。父亲一直不喜欢我,更想把许家家主的位子给小奕,这我没意见。只是宗族那边恐怕有些意见,为了不让父亲忧虑……儿子自请离开许家。”
“你!”许庆海将茶杯重重摔在茶几上:“为了一个奴隶,你要叛出许家?”
“父亲息怒。”许泽神色淡淡:“儿子保证,许家掌控的领域儿子不会涉足,这个决定,对大家都好。”
“滚。”许庆海脸色阴沉的可怕:“滚了,就别再回来。”
“是,父亲。”
脱离宗族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家主同意,还要到刑堂领责,一身血肉还与许家,自此宗族除名,再无瓜葛。三百藤条,自脊背到腿,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许泽第一次疼成这样,却阴着一张脸连叫声都不肯发出。莲儿身上那些从未断过的伤,竟是这般疼的……
他还是对莲儿不够好……
罚到一半,因找不到曲莲跟父亲顶嘴而被罚了二十藤条的许弈一瘸一拐的冲了进来,他知道了许泽与曲莲的事,本想与他大吵一架,可是看着兄长身上的伤……
他肯为了曲莲生受三百藤条……而自己呢?
刚才那二十藤条……没到一半,便已经后悔了……
又有什么资格,与兄长相争曲莲……
许泽的伤瞒不过曲莲,纵使他已经极力隐藏,但动作之间的僵硬曲莲已经察觉到了。小孩眼泪巴巴的要他脱衣服给他看看伤处,他推脱了几句,曲莲眼泪就一串一串的往下掉,知道不能再隐瞒,不然他不知要想的多严重,只得叹了一口气,将衣服脱了下来。
曲莲看着眼前一幕,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带了明显的哭腔:“少爷……这些是不是因为莲儿?”
“叫我泽。”许泽趴在床上,他是真的累极了,先是曲家,后是许庆海,最后还进了刑堂,又不眠不休的赶回岛上,体力精力都已经到了极限。
侧头看着曲莲,许泽脸上带了淡淡笑意:“多亏了这顿打,我才知道莲儿平时有多辛苦。不哭,给我上药?好累,动不了了。”
曲莲忙擦掉眼泪,努力忍着不再哭出来,他不能这样没用。
赶紧翻出之前许泽给他用过的伤药,一点一点涂在许泽的伤上,只是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莲儿。”许泽眯着眼睛,轻声道:“跟你商量个事。许家这次有了曲家的把柄,以后在军火方面已经是一家独大。迟家把控着商业命脉,我这些小打小闹与迟家相比,不值一提。而药品行业T国那个神秘组织一直当仁不让,我也没什么资源。娱乐行业又全在慕家的掌控之下。如今唯一零散的产业,便是奴隶产业了,我如果说想做这个,莲儿会不会不喜欢?”
曲莲知道他在顾及自己的过往,若他说不喜欢,许泽就一定会放弃,但其实他一点也不在意。最难过的日子,许泽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又有什么介怀呢。
“莲儿支持泽。”曲莲手上动作依然轻柔,犹挂着泪痕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莲儿……会努力,努力帮泽!”
“乖孩子。”
与此同时,许弈离开了域岛后直接飞往T国,与所有人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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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用力,不要用胳膊,再来。”
曲莲举着鞭子,有些无措的看着许泽。
自从定了奴隶贸易这条路,许泽便开始教曲莲调教技巧。要想做奴隶贸易,首先岛上要有足够的调教师。低中高级调教师可以从岛外聘请,可顶级调教师全世界只有那么十几个,穆辰和许泽倒是都够格,可是许泽还要忙岛上的事务,不可能亲自调教奴隶。仅依赖穆辰一人实在是天方夜谭。
于是,自告奋勇帮忙的曲莲,便被许泽揪着每天集训。
曲莲对人的情绪特别敏感,这是好事,调教中对奴隶情绪的把握是调教师必备的素质,只是,他从来没打过人……
教到最后,许泽竟然自己站到了曲莲的面前让他拿自己练手。
曲莲委屈巴巴的看着许泽胸膛上杂错无章的鞭痕,下不去手……
许泽双手撑着刑架,挑眉:“明明拿娃娃训练的时候力道和准头都有了,怎么换成我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