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呆住说不出话来,他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后,拿出一管小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阿贝尔苦哈哈地把碎玻璃渣扔掉,他眼神微动,没有制止,那里面都是空的,碎了就碎了。
怪不得人家生气,自己的东西被突然冒出来的来路不明的家伙砸坏,换成是她也要生气的。
现在神明的居所仍然存在于相对和平的世界里,争斗还没发展到那么惨烈的阶段,所以深渊也就理所当然不存在。
她人傻了。
她试图用自己的理解解释:“深渊啊,就是……”解释的话语卡了一下,等等,她想起来了,萨杜迦说过,深渊是种族混战时期,为了保护旧世界不被殃及,将空间割裂成两份后形成的,类似传送门一样阻隔两个世界的。
比起这些,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助兴用的,既然你这么想,要不要试试创造一个出来。”
她偷偷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表面上不敢放肆。大概是神格只能同时存在一个,阿贝尔此刻身体里的所有力量全部沉寂,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在本尊面前乖巧地像个鹌鹑,让闭嘴就乖乖闭上嘴巴。
阿贝尔表情空白了一瞬,发出不可置信的:“啊?”
“啧。”神明直起身,似乎对自己好友的恋情坚不可摧感到颇为不满。他想了想,忽然又提起她说的事情,“你讲的那个故事……”
格的面子上,将她当做同类而已。
空气中只余玻璃器皿碰撞的清脆声响。
“很好,从现在开始,请你保持安静。”
逻辑都出现故障了啊!!!
毫无意义的重复暴露了她的紧张慌乱,手里的粉色小瓶子变得无比烫手。
“能告诉我深渊在哪吗?”
于是她说:“我的特拉维只有一个,五百年后的那一个。”
出于对前辈的尊重,还有根本打不过的从心,她忍了。
“看来你是回不去了,要来点吗?”
她这才开始用打量一个男
阿贝尔脑子轰的一声,嘴巴张得老大,感觉脑浆都要炸了,一瞬间产生了和孩子他爸乱伦的震惊与无措——不对,等一下,和孩子他爸叫什么乱伦啊?!
青年模样的白发神明头也不回,举着玻璃罐查看里面一团紫色的雾气,开口:“有话就说。”
她双手捧过泛着甜腻粉色的瓶子,问:“这是什么?”
阿贝尔插嘴:“不是故事。”憋不住又提醒他:“你自己说漏嘴了哦。”
阿贝尔回过神来:?
他那张淡漠的脸上终于露出近乎恶意的微笑:“要见见现在的他么?很有意思哦,保证你看第一眼就回去和他分手。”
神明还真的是,如传闻中那般随心所欲。
阿贝尔没意识到他话中的深意,坦白说:“能遇到快要灭绝的几个独苗苗,我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厄运。”
在泥浆里打滚的章鱼,小姑娘肯定接受不了吧?神明满怀恶意地想,它黏糊糊又脏兮兮,偶尔还会发出狂躁混乱的低语,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好吧,”黑皮的青年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态,从善如流地接话,“那么,我为什么要去制造一个机械生命?这种东西无趣又死板,只会遵循一个命令,对我而言一无是处,还是我嫌这个世界种族混战不够乱,给自己添点乐子?”
“不、不了不了不了,谢谢,谢谢谢谢……”
透明罐子里泛着诡异绿光的液体,色彩斑斓的样子无一不昭显出它们的诡异,阿贝尔爪子有点痒,戳了戳他富有韧性的紧实腰窝。
“那是什么?”神祇放下手中的雾气。
她受不了啦,与其在这里傻傻地看他,劝他从零开始做一个缪,还不如回去找萨杜迦,重新换个时间点传送,直接问现成的。
“嗯?”
“你身上的味道好杂……怎么什么种族都有,”这群现在混战打得不死不休的种族会在未来和谐相处?神明的鼻尖动了动,眉心紧蹙,“而且那只章鱼的味道最重。”
这就意味着,她很有可能,要在这里待到萨杜迦出现,才能回家。
“所以你把他们都收入囊中,像收集珍贵宝石那样?”高大俊美的神明俯身,眼里浮起说不清的趣味,居高临下赞美,“不愧是我的继任者,连特拉维都愿意为你折腰求爱。”
她摇头拒绝。她没想那么多,只是直觉这时候的特拉维不是与她在一起后慢慢改变的特拉维,那人初见时的傲慢自大简直让她的好感跌入谷底,她可不是受虐狂,不保证这次见了他不先割他两条触手让他闭嘴——相处这么久,她早就把他的弱点摸了个透。
“我什么也没说。”
慢吞吞理好衣物,阿贝尔爬下凌乱的石台,默默地收拾起被她弄乱的桌面。她传送过来的时候没有确定好位置,眼前一黑,下一秒就一屁股坐在人家实验用的石桌上,将水晶玻璃器皿推了个乱七八糟。
她嘟嘟囔囔:“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