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忍不住打断他们两个其乐融融的交谈画面:“康哥儿,不可。你姐夫他再有不到十日便要下场科考了。”
萧祁摇头,又摸了摸江康的头发才站起来对妻子说:“无事,做马儿棋花不了多少时间。”
江婉见萧祁倍有信心的模样,再加上她知道他肯定是这次县考的案首,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但转念一想,又怕回家被婆婆知道自己的弟弟让她儿子临考前去做一些分神的事儿,便道:“莫不如等你考完再做?”
萧祁还没来得及答她,江康便抢着说:“姐夫,你先县考,我不急的!爹爹说过了,科举是我们男人一生的大事儿,切不要因康康而误了你呀!”
萧祁见姐弟俩如出一辙的反应,便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三人站着在偏房里聊了一会儿,主要还是江康问萧祁各种各样的事情,诸如“姐夫可会马儿棋?”、“何时能与我一战”等话。
萧祁笑着一一答了他。
没多久,江母文氏来了,她已备好了给女儿女婿带回萧府的回礼。
萧祁便和江康约了下次再聊的时间,才与江婉一道随岳母去和岳父、岳祖母拜别回府。
待江母江父在大门一齐送走萧祁和江婉后,江父江嘉瀚微皱着眉问文氏:“你有没有觉得婉婉的打扮好像有哪点不对劲?”
江嘉瀚早上瞧着女儿面色红润,出于礼仪他便未再去仔细瞧过她的穿着打扮,刚刚在目送她上车回萧府时才注意到江婉身上的冬衣。
文氏脸上毫无异色,笑着回:“我瞧着婉姐儿倒没有任何不妥,她嫁了人之后反而与我更贴心了,如今竟学会了和我撒娇,扮女儿态。”
江父一听妻子这么一提,顿时想到了自己这个自小便胆子格外小的长女:“她性子也不知道随的谁,怯懦得不行,若不是亲家母不嫌弃婉娘,婉娘都不一定能嫁与像女婿这般的人才。”
文氏不满丈夫对长女的评价,蹙眉细声反驳:“婉姐儿可不怯懦,她也就是开窍得比别的孩子晚些,您没瞧见她今日回家来表现得处处得体吗?”
江父恍然,点头道:“这倒是,兴许只是她开窍晚些,毕竟她是我江嘉瀚的孩子。”
文氏见丈夫私下里又变得格外骄傲的幼稚模样,也没反驳,点头说是,又笑着说:“康哥儿这孩子,妾身觉得是过于聪颖了些。”
江父一边同她走向内院,一边蹙眉思考,片刻后稳声道:
“小儿自幼体弱,我未曾要求他习书写字,他便已经悄悄背完了《弟子规》《三字经》等启蒙书籍,连四书五经里的某些句子都能张口而出,为夫怕他慧极早殇,你以后拘着他些,莫要再一昧地惯着他。”
文氏低声反驳:“妾身未曾宠溺他……”
江父斜眼瞅她,吃味地说:“那每日的膳食也不知道是谁Jing心为他备好的,连为夫都未曾享受到此般待遇。”
“妾身就是怕他身子过弱……”文氏声细如蚊。
“不管怎么说,以后你都莫要如此,瞧瞧他都长成了什么模样,才五岁的小人儿,身子鼓得像只球,敦实得过分。”
文氏道是,认真思考,而后道:“那妾身往后便单独给他备些淡rou清蔬?”
江父颔首。
——于是江康就这样被这对坑儿子的爹娘强制进行了长达一年的减肥计划。
……
另一头的萧府。
萧祁和江婉先去东跨院向萧母卫氏请了安,才回到他们的中跨院,于院门口分开,各自分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晚上未时二刻,萧祁从房间里的浴间沐浴出来,看到灯光下自己的妻子散着一头柔顺的长发,身披米黄浅纱,而内里只穿鸳鸯戏水刺绣的肚兜,下身是一袭月白长裙,乖巧地坐在床边,脸上正扬着温柔小意的笑。
如此香艳的场景迎面扑来,萧祁愣得不知如何抬脚,一时之间万籁俱寂,只有shi答答的头发在往下滴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