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担心对他来说还真是新奇。他先有点奇怪的笑意，又有些怅然地看了一眼右腕上的吸魔石。
“哇哥哥，你长得好好看！”说完她扭头看向霍尔珀挤眉弄眼一番，似乎想让她介绍一下，奈何霍尔珀权当没看见。小女孩又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了了不得的事：“你没有龙角！！”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里不能一点防护措施也没有啊。”尤尔斯不认同地说道。聊着聊着，二人周身的花木逐渐茂盛起来，白蔷薇盛开，原来是到了花园。
说着老女仆离开了片刻，又回来。脸上依然是和蔼可亲的笑容。她还没走近就等不及一般告诉他:“陛下准许了，但是，出于您的安全考虑，请您允许我同行。”
最近几天他都有衣服穿，这属实令人欣慰的变化。更令他惊喜的是，今天伊娃没有为难他——她把尿道棒拿出去了，所以后面只有一个埋得略深的玉势而已。
然后，一个金黄的影子眨眼间窜到老女仆怀里，掀动了一阵风，将尤尔斯吹的凌乱。
龙皇听到他的回答，抿嘴笑的眼睛弯了起来。半晌，她的手臂又圈上来，还不怀好意地揉了揉他的腹肌:“好了，我要睡了。你睡不着其实也行，趁现在多看我会儿吧，这两天我会很忙。”
“其实龙府的建筑功用与人皇的宫殿没有多大区别，”霍尔珀在介绍了几个路过的宫殿时说道，“不过就是迎客、理政、居所……高塔是陛下的私人场地，储存了各种材料晶石，陛下常在那里做研究，但我想您不喜欢那儿。”
不待他想好怎么应付，小女孩就自顾自开始了推理：“你不是龙诶，你是精灵吗?”她沾沾眼，醍醐灌顶一般，激动地牵住了他的袖子，“我知道了！你长得这么好看
“哦……谢谢你。”他说。吃着吃着，他又问道:“她有没有说我今天可不可以出去?”
“龙府遍布着感应晶石，若有异动，龙皇会立刻发觉。至于夜间……”话未说完，一个兴奋到尖锐的稚嫩童声凭空打断：“珀珀——”
“陛下让我给您送早餐来。”霍尔珀笑起来的时候法令纹很深。
“?”尤尔斯疑惑地看向她，似乎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两秒后他明白过来她在说“他喜不喜欢她有时候像个小孩子”。
……不是，她指的是哪个意思？从没面对过这种问题的尤尔斯感觉脑袋轰地一下，他逃避一般地往后缩，看哪里都觉得不合适。
尤尔斯吃完了饭，就迫不及待地和霍尔珀一起出了门。他还没怎么逛过龙府，上次也只去了龙宫的大堂，就被迫回来了。
果然对着生物意义上的天敌说喜欢太奇怪了。他不自然地抿抿嘴。这不能算说谎，比起她掌控一切般的压迫感，她“小孩子”的一面他确实更喜欢。毕竟，他在这种时候也更安全嘛。
“这么大的龙府，怎么没有侍卫?”他转移话题。
如今一个玉势对他而言简直什么都不算。当然，他也完全没想过要拿出来。
鬓发斑白的老女仆回忆了两秒，摇摇头，赶在青年失望前说道:“陛下没有说，但我可以问问。”
尤尔斯确实不喜欢。毕竟，那个高塔的阁楼，就是曾经困住他无数日夜的地方。
在他慢悠悠把衣服穿好之后不超过五分钟，门就被敲响。曾经见过一面的女仆长正推着餐车。
尤尔斯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他看看小龙又看看老仆，有些尴尬。
好吧，这玩意恐怕是拿不下来的，除非龙皇哪天疯了。
着。过了会儿，她突然凑上来，下巴搭在他肩窝:“那，你喜欢吗？”
一个小女孩，金黄的头发，龙角如同盘羊角。她穿着蓝色的蓬蓬裙，扑在霍尔珀怀里撒娇。
“……我不讨厌。”他下意识地说。
这样的眼神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安慰。
她离的太近了，他想。他把目光移向哪儿都能看见她金黄的眼睛——然后他又从中看见了他之前从未见过的情绪——算是期待吗？似乎还带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
“因为龙皇就是龙国最强大的战士。”霍尔珀不知想起什么，因为年老而有些浑浊的眸中亮起崇敬，“龙皇庇佑龙国的子民，她是龙国军队最尖锐披靡的攻城矛，更是天地间最坚实的盾。如果龙皇都无法招架，那么普通的侍卫来了，也是送命而已。”
她很快又陷入沉眠。夜风又吹进来，月光清辉柔和了她的面庞，他看了她半晌，又移开目光，最后也沉沉睡去。
“好了爱丽丝，我正跟别人说话呢。”她安抚地揉揉她的脑袋，把她从怀里拎出来。
第二天他醒来时，约摸还是早晨。旁边睡着的人已经离去，他懒懒地起身，磨蹭着去找衣服穿。
毕竟大后天就要开战了。
然后，尤尔斯才看见她的样貌。大概和人类的十四五岁差不多，脸还带着些婴儿肥。蓝湛湛的眼睛灵动传神，两个小眉毛委屈似的耷拉下来。但没过几秒，她瞥了眼尤尔斯，露出了一个夸张的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