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签订协议前,你用那些资产跟自己设立在国外的一家农产品公司做了对赌,这边赌土豆跌,那边赌土豆涨,协议不因资产持有人更换而作废。
土豆每公斤涨了四毛,妹夫手里的东西一夜就流入了国外那家公司。
然后因为同组织勾结被捕,罪名是危害人类安全。
妹妹和她儿子则被法院赶出房子,流离失所。
这些小妈都知道,但听你说时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认真翻阅手上医生提供的失去腺体后的治疗方案。
他带着希望对你说,医生可以为你量身定制类信息素调节身体机能,你会好起来的。
因为麻痹针剂使得腺体暂时休眠不分泌信息素,你的状态也有些像被摘除了腺体一样虚弱,你伸手拉他的手腕轻轻地让他靠近你一点,你看不清他。
才怪。
你看得见十米外的一颗米粒。
但是你如愿地看到他有一瞬间僵化,靠近你时又变得温柔如常。
他说你们搬家好不好,去一个温暖一点的地方,冬天不会下雪。
你说好,你很期待。
你们搬到了南边。
有海、温暖的太阳和缓慢的生活节奏。
小妈每天都很认真地生活,打扫、洗衣做饭都不假手于人,只要关于你的事都亲力亲为,把你和女儿照顾得很好。
当他认真、全身心地投入时,似乎就成为了最合格的妻子和母亲。
他带着一股祈求、一股赎罪的姿态,希望冥冥中有一个掌控一切的人能看到他的忏悔和可怜,看在他终于为自己的过往感到羞愧和悔过份上,高抬贵手,将你留在人间。
即使要他去死。
你能清楚地感觉到。
可是类信息素不会起作用,因为你持续在腺体上注入麻痹针剂。
一部分真实,一部分演技,你一日比一日虚弱。
最先表现在感官退化。
麻木、迟钝。
他会在移开使你绊倒的桌椅板凳时沉默地流泪;会为了避免刺激到你而收起你过往影音记录时麻木地抚过照片上你意气风发的脸。
在你昏睡时,他痴惘地注视你,紧紧地拥抱你。
有什么比无力的挣扎和恐慌更无望——绝境中偶发期冀的泡沫。
你终于,终于在这个人满身的悲伤与痛苦中感受到汹涌的爱意。
在最后的时光,这爱意滋养着你。
你决定“死去”的那天,没有同小妈告别。
你带着知觉感受他完全静默地迎接足以麻痹灵魂的失去。
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弥补着你无法言说的缺失。
女儿曾问你这样离开的原因,你没有回答。
你说你找到答案后会告诉她,但也许你一生都不会找到答案。
因为你要去寻找新的人生历程。
那些狡猾的顶级Alpha,逃到世界各地,是不小的安全隐患。
你接受那个政府官员的委托,作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猎人,追捕世界上最狡猾的猎物。
各国在更新关于顶级Alpha的法律,你作为顶级Alpha的重要代表,提出的建议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同时,针对顶级Alpha基因的研究治疗,也在你的带领下依照法律立项。
你一步一步经历着你的人生,走向不同的高度,看着不同的世界。
或许,你是我最爱的人了吧,小妈。
可是爱留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