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听不懂,但是杏希和星风听完之後大笑的样子,那种轻松的气氛感染了我,让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马尼拉,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够在短暂的晚餐时光中获得喘息。耳边不断传来的低语,好像也没有那麽悲伤了一点。看来偶尔转换心情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在这个明亮的片刻,请容许我暂时怠惰一下,沉醉在这个幸福感之中吧。剩下的晚餐时光,都在温暖的气氛下度过,我甚至讲了个官僚机构的笑话,把杏希给逗笑了,我还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屋外下着冰冷的雨,家中的温暖灯光和愉快的交谈声丝毫不受影响。而那些所有依然淋着雨的动物们,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构筑出那个能够包容所有动物的家。
虽然先前大概就知道了,但是亲眼看到的震撼感还是不太一样。这也太豪华了吧,我还以为这种场景只会出现在宫廷剧中或是什麽庄园场景,不过鹿角大宅严格上来说也相当於中央国的宫殿吗?
一进入外门就是一整片看起来用心维护的翠绿色草坪和数排的巨大橡木,整片蓊郁苍翠延伸到宅邸前方。而宅邸大门前有一座壮观纯白色的大理石喷泉,喷泉中央是一对後现代风格的鹿角雕像。宅邸本身没有什麽装饰性的结构,但是在走廊上我都能闻到黑檀木的香气。晚餐的时候房间正中央吊着的水晶灯闪烁着的光芒一直让我分心,不过第一次和艾尔团长同桌吃饭应该是今天为止最奇特的经验了。直到我听见餐厅的玻璃落地窗开关的声响。
绝大多数的雄性肉食动物,都会在第一次见到另一匹雄性肉食动物的时候迅速评估双方的力量差距,尤其是在同种族之间更是如此。而原本就有高度特化社会性阶级存在的大灰狼,自然是对此再执着不过的,这可能是某种古老的制约吧。
光是味道就知道了,他从我们背後走过去时散发出来的气息令我僵了一下,我也注意到黎明失神的一瞬间。艾尔团长轻咳了一声让我回神过来,故作镇定喝了口水。
之前好像有听说过,中央国这里对於显露出无法控制本能的行为是很忌讳的。但是这压迫感真的很强啊,据说比较熟络以後这种状况会慢慢消失,现在我完全了解了故事里头团长当时立刻跪下的原因了。
不过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身为一直基本上是过得自由自在的肉食动物,有天会因为自己的本能感到困扰,这或许和那些无法克制想要从肉食动物身边逃开的草食动物一样吧。
阿尔发问了个问题但我没听清楚,而夜眼含糊地说了些什麽。
「抱歉阿尔发,夜眼脑震荡的後遗症可能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会消失。」黎明说道,有个可靠的弟弟真是幸运。阿尔发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们,不知道在想什麽。
「黎明是吧?这段时间春太郎真是麻烦你照顾了。还有黄昏也是,他跟我说你们是很优秀的追踪手呢。」这是被称赞了,还是被责怪了?糟了,是哪种,阿尔发少了一只耳朵实在很不好判断啊。而且我的焦虑好像影响到了黎明,他瞬间竖起耳朵和尾巴的动作让我无意识的做出镜像的反应。
「让夜眼受伤是我们的疏忽,我们深感抱歉。」阿尔发的样子好像有点讶异,他抬起右边眉毛牵动了疤痕的表情差点就要让我跳了起来,但是艾尔团长咳了两声制止了我,夜眼也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里之Beastars在上,场面还能再更尴尬一点吗,这可是第一次见到夜眼的家族成员啊?虽然东方这边的狼好像对这件事没有特别的注重的样子。
阿尔发正在和雌鹿女士说着些什麽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曾经听过的传闻:所有在黑暗中呼喊阿尔发之名的动物都能被他听到。
这个黑暗的定义到底是怎样啊,所以我刚刚的想法阿尔发会听到吗,这应该只是围绕着里之Beastars无数传说中的一个吧?我想特别是对於佣兵团的成员来说,里之Beastars的存在是一个过於复杂的议题。阿尔发身为夜眼的父亲这件事,又让事情更复杂了一些。
无数的传言围绕着阿尔发,有的恐惧,有的崇拜,有将之视为神明的狂热信众,也有觉得不过就是另一个压迫者的极端国族主义派。而我现在正和这样强大的存在共进晚餐,实在有种超现实的感受。
「……我耳边的呢喃声,不曾停歇。」阿尔发的语气显得有点无奈和哀伤。「还有,对,黄昏,我真的听得到。以後请尽量不随便呼唤我的名字。」啊,还真的能够更尴尬,原来所有的传说真的都有其根据。
不过大家都没说什麽,继续听着阿尔发说话。其实我不是很确定到底他们在谈些什麽,听起来有点像是中央国的政治情势。
「艾尔,为什麽要派支援过来?哈尔滨明明是低风险行动。」夜眼突然冒出这段话,我和黎明都感到一震惊愕。夜眼的状态从上飞机以後都一直很不好,但用这种语气和团长说话实在是不太对。
「三叶通知我,她的情报网得到可靠的消息,里世界的契约佣兵调动模式很明显是针对你的陷阱,是她要求我授权行动的。」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