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们不是对这个版本的我说。」
我张开眼睛,感受着会场的气味。挫败,不被理解,愤怒,悲伤,无助,漠然……太多了,我停止将注意力放在这上头以免超载。
我真的要这麽做吗,这一切值得吗,看看这些吵闹不休的动物们,这难道不是我们真正的样子吗?
是的,这就是我们真正的样子。
那这样值得吗?
我又看到那双老虎耳朵了,这个角度可以直接看到两块明显的白斑,是孟加拉虎,那是孟安。
是的,这就是我们真正的样子。
我调整呼吸,和缓情绪。
让我们开始吧。
首先,是寻找秩序,获得正当性。
现在场面有点失控,虽然主办单位正在渐渐将局面控制住,但是如果让讨论停在这边就会相当於不了了之。
我向主办方举手示意,直视着汤氏蹬羚老师。
我不是非常确定这作用机制是什麽,但我把杀戮的气息释放了出去。周围比较敏感的中小型生命动物安静下来了,汤氏蹬羚也注意到我表达要发言的讯号。
和一般自然动物以为的不同,其实释放掠食者气息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必须是自然动物主动注意到危险讯号,狩猎者不会有警告猎物的行为。
我起身,好在那些造成其他动物分心的纷争也已经停下来了。
再来,建立新的秩序。
现在这个情况下有点困难,但我需要发话的权利,让他们直白的了解我说的话是有意义的。
仪态,控制好耳朵的角度,扫视过群众,迅速对上视线。
接着,表明身分。
「我是今年切里顿学院推荐的青兽Beastar,大灰狼,春雄。」足够时间的停顿,稍微转身摆动毛发,让他们注意到我全白的毛发,让无数的疑问溢满他们心中。
是生命动物?是青兽Beastar?为什麽这匹大灰狼有点面熟?
「我会和我的夥伴一同成为壮兽Beastars,而我们有共同的愿望。」这有一点点冒险,但是许多动物听懂了我的暗示,知道了我的身分。至於听不懂的则会纳闷为什麽别的动物听懂了,可能比较愿意聆听,但也有感到被孤立的风险。
「不论是代表着生命动物,」我停顿了一下,让他们自己告诉自己自然动物方会是星风代表。这样对不能接受生命动物Beastar的或许有缓冲的作用,至於生命动物,有监於目前的处境,不论是哪种生命动物上位都不会反感。
「或是自然动物,我们都期待能够建立所有动物都共存共荣的社会。」熟悉的陈腔滥调能建立基本的安全感,反正对於寻求改变者一定能够辨认出我是站在他们那边的,所以讲些迂腐的话不太会影响局面。
「刚刚我听着大家的讨论,虽然有点赤裸,但这可是我听过最『正常』的对话了。」我稍微强调了词汇,建立冲突感。愤世嫉俗的会喜欢我的讽刺,困惑的动物会产生好奇,听得懂的大概会感到宽慰。
「我们的世界,本来就可以以无限种方式,将大家区分成无限个种类。所以今天我们大家是被以,『对异种婚姻权利关心者』的身分而聚集在此,那麽同样的,这个类群中所包含的各个子类群不会和社会设的比例差上太多。」在差异中建立共同点,在相同之中建立差异。
「有百分之十的动物有根深柢固的性别偏见,百分之五无法沟通,百分之五十只希望自己不的生活不要被打扰。这些比例也会是用於我们之间。」叙述可能有一点太复杂了,但这里毕竟都是高知识份子大概还好。
「所以身为与众不同的动物并不会让你自动拥有同理心或是逻辑能力,因为即使我们嘴巴上常常说着,却很容易忘记,追根究柢我们都是一样的。」效果好像不是很好,彼此之间的歧异度太大了,个别的利益和目的也不同。但是难道你们真的看不出来这就是我们之所以没有差别的地方吗?
「爱菜联盟,护家盟,守一的支持者们,这些动物,他们无法理解,而且也无法忍受的是我们本身的存在这个事实。我们是无法被他们归类的族群,因为事实上本来就不存在着任何一种生命是单纯到可以被简单区分分门别类放好的。
『有性别歧视又喜欢雌性向小说跨性别生理雄性的异性恋;保守派雄性同性恋希望拥有自己血脉的後代但是因为无法接受收养却又害怕会造成其他动物的不幸福所以进退维谷;生命动物与自然动物的混血同性恋雄性从来无法找到任何归属感因为无论何方对他来说都是异乡。』
我们每一匹个体,都是极度复杂,拥有各种不同的目的和愿望的,这让要简单归类我们之中任何一个类型其实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也是如此的相似:快乐的时候,不会微笑吗?难过的时候,不会落泪吗?被爱护时,心中不会感受到那种温暖吗?被伤害时,那种莫名的疼痛不是如此清晰吗?难道不是总希望自己能被看见,找到自己在世界上所归属的位置吗?不是在拥挤的社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