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无越是抗拒,那些记忆就越是牢固,它们就像粘了水汽而模糊的镜面被人用手擦干净后映出的真相一般,不断地让云青无怀疑起自己的存在。
到随着法决念动,几乎是转瞬间,那个肉球就如同吹大一般,疯狂地生长起来,等肉球长到一人大,就像是吸足了水分一样,很快又分生出了手脚,头尾,等它抬起头张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除了长着一身妖鳞以外,面目和云青无一模一样的人。
前。
与此同时桃娘也在一边施展法决,对着那肉球不知道在施展什么法术。
随即,青兀妖兽化作的云青无被拉到了方天回的面前,方天回对他施展了磨魂夺运大法,合欢圣使接着一把烧掉了云青无的尸身,从青兽体内抽出了它复制而来的碧落剑,再度击碎了它的元婴,让它变得和云青无一样残缺,最终他还抹掉了青兽的记忆,让它彻底取代了云青无。
紧接着神念记忆中的桃娘走到了赤身裸体,肉身新生的“云青无”面前,反手将一把项圈锁链扣在了他的脖子上,笑看着对合欢圣使说到,“圣使,竟然真的成了,这家伙真的以为自己是云青无诶!”
“噗,那是因为余文看到的那份记忆也是假的,是我们编的,不然我们怎么能让他死心塌地的认为他的掌门和师尊都豢养妖兽,而云青无不得不除呢!”桃娘笑着说道
“看到了吧,你本来就不是云青无!”神念回放结束,桃娘笑着看向了云青无,在他脸上寻找崩溃的迹象,不断地给他补充,“你只是一头青兀妖兽,老祖用来晋升的工具,你的人生,你的过去都是假的,云青无的一切,其实都与你无关!”
「如果我不是云青无,只是方天回制作的工具,那我所坚持的一切,又算是什么,我不是云青无,我不是修士,碧瑶真君青眉真人不是我的恩养之人,碧玄也不是我的家……那我、那我所努力的一切不都没有任何意义……我难道只是一个怪物吗?」桃娘的神念记忆引起了云青无剧烈的自我认识斗争。
“是,没错,你不是。”桃娘接过话吧,嬉笑着回答。
肉球倒在了云青无尸体的脸上,让它吸收起尸体残余的灵力来。
“……”桃娘的话就像是一把刀,不断地在云青无的伤口上搅拌着,桃娘给云青无看的神念记忆,就像是一只无情的手,将云青无往深渊推去。
那是一个圆滚滚的肉球,被红布包裹,肉乎乎的蠕动着,怎么看都不是死物,但是那个肉球上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又不知道它是如何活着,看那肉球模样,却是像极了云青无在余文长老记忆里看到的,碧瑶真君碰到的妇人胎中肉球。
这个肉球,竟然是完全吸收了云青无的所有记忆,把自己当成了云青无,而他看着自己的尸体,也只是以为邪修对他施展了什么法术,把他的神识移到了一头妖兽身上。
不仅如此,这个肉球生长成的云青无,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他面前的尸体。
桃娘给出的真相太过让他震惊,云青无本来就介意自己的妖兽身份,不愿承认自己的非人,桃娘的话就像是火上浇油一般,引起了他心底最深的怀疑,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立刻开始生根发芽,桃娘的话几乎是彻底打碎了他的妄想,直面这幅场景让他的道心都动摇起来。
随即他迷茫的看着周围,看着自己的尸体躺在地上,又看了看自己满是鳞片的双手,震惊不已的瞪向了离他最近的合欢圣使,“你们把我怎么了?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是……云青无?”他不禁对着虚空问到,渴望着求证一般,颤抖着询问。
合欢圣使领命,立刻走到了云青无的尸体旁,眯眼看向了已经气绝的尸体,用靴子勾了勾云青无那张英俊非凡的脸蛋,颇为可惜的叹道,“可惜了这张脸,谁叫你机缘福厚,正适合老祖夺运呢?”
“放到尸体上吧!”方天回又指示到。
云青无颤抖着,努力的安抚着自己不要去相信桃娘给他看的景象,可是他却不想去想,那些记忆就越是不断地在他面前翻滚,那些记忆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它仿佛就是现实,让云青无不得不去想自己可不可能是一个赝品。
说罢,合欢圣使这才捧着手里的肉球,将手里的
“不可能,你想骗我,我从余文记忆里看到的景象不是这样的,你编的幻象太假了。”云青无努力保持镇定,试图通过寻找桃娘话语里的漏洞,来稳住自己的道心。
他愣了一下以后,不禁惊呼,“这是什么,我怎么……”
不要听她的话,刚才看到的都是假的……
从此,云青无消失了,合欢宗的地牢里多出了一头自认为是云青无的妖兽,它愤怒地承受着邪修的折磨,承受着本不属于自己的命运。
“哼,那是当然,不仅如此,云青无的福缘也都转移到它身上了。”合欢圣使看着新生的“云青无”笑意大盛,他立刻转身,恭敬地对方天回拱手,恭贺到,“恭喜老祖,实验成了,青兽已经吸了云青无的气运,现在它能为您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