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为了不让他们赚我这五块钱我就可以出去到两条街之外的士多店去买;
但是为了喝这在超市里只买十几块钱的咖啡却又大老远巴巴的跑过来,坐在这里
心甘情愿的让他们宰割。」
可欣听出了我话里面的含义,眼睛盯着咖啡杯看了好一会,然后说道:「行
了大哲学家,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又跟我来这一套。」
「你还好吗?」「你有新的女朋友了吧,是不是没有我漂亮呢?」「伯母身
体还好吧,这么久没见,不知道她还认不认得我呢?」可欣连珠炮似的问了我很
多问题。
真的很久没见了吗?才一年而已,而她问的那些问题却像我们是上上个世纪
分开的一样。其实一年这三百六十五天是很容易很快就过去的,比如说你每天白
天就对着电脑看黄色小电影,晚上再去酒吧喝个烂醉,第二天起来再接着昨天没
看完的继续看,过三百六十五天其实就像过一天一样快。
唯一让我能够感觉到我是过了三百六十五天的,就是每天晚上那情节不同的
梦境……
「你怎么胡子留这么长啊,多久没有剔胡子了?」「头发搞的跟鸡窝似的,
想在里面孵鸡蛋啊!」「镜片怎么又厚了这么多?好在你鼻子比较高,否则肯定
戴不上。」
我也不想这样来见你的啊!但是刚才准备刮胡子的时候,发现你给我买的剃
须刀已经生了锈,想梳一梳头发,又怕把梳子弄断了,想把以前超薄眼镜换上,
但是换上后我发现我分辨不出哪个是出去的门哪个是厕所门。
再说,我如果不带一个清楚一点的眼镜,我又怎么能看得清你的。你怎么化
妆了?记得以前我叫你不要化妆的,我说过你化妆反而没有不化妆好看。恩,浑
身上下好像都是名牌,我想这次应该不是以前我买给你的那些假名牌罢,果然是
有些不一样呵……不会吧,还带着那条五块钱一条买二送一的手链啊,跟你手指
上那颗比咖啡糖还大的钻戒搭配起来,有点像城乡结合部也。
「你怎么变得这么沉默呢,阿宝?说话啊,我记得你以前很能说的。」可欣
将头发向后理了理,从烟盒里面抽出了一根万宝路,然后用熟练的手法点着它。
「你也开始抽烟了?」我终于说出了一句。可欣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细细
的吐出了一条烟柱,然后看着这条烟柱缓缓地变淡。
「我以前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抽万宝路,所以想要试一下,没想到一试
就再也戒不掉了。」可欣又吐出了一条烟柱。
直到咖啡喝完之前,我们一直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包万宝路一根接一根
的抽,吐出一条又一条粗粗细细的烟柱。
「我们现在去哪?」又是她先开口。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面前空空的咖啡杯,说:「你……你还有时间吗?」我
这才发觉连她这次为什么回来,回来多久都不知道。
可欣点了点头,说:「你带我去一个最能见证你这一年生活的地方吧。」
「……好啊!」这件事情太容易解决了,容易到我连想都没有想就做出了回
答。
从「寂寞城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可欣喝了很多酒,我第一次发觉原来她的酒量这么好,因为最后她买单的时
候居然还能算的清楚服务员找的钱。
有人说身体里的酒精浓度跟现实世界的真实程度成反比,跟荷尔蒙的分泌量
成正比,这句话一点也不错。因为我们在的士上的时候,双手都已经伸进了对方
的裤子里面,舌头也都伸进了对方的嘴里。
是她提出要去我家的,本来我是想和她在「寂寞城市」的厕所里面解决的,
但是她说她怀念我的那张床。
从下的士,开门进去,然后走进卧室,躺到床上,我和可欣的嘴都没分开。
我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妈妈是否还是像以前一样在沙发上熟睡,我和可欣就已
经迅速的在床上一丝不挂了。
我们的嘴终于分开,而滑向对方的身体,以近乎于有些粗暴的方式亲吻(或
者说是咬)对方的每一个部位,直到停留在了对方身体上最敏感的地方的时候,
这才变得温柔。
当我的嘴里充满了那久违了的味道的液体的时候,我将武器从她的嘴里抽了
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了她的身体,开始了我像野兽一般的冲刺,
疯狂的乱捅,彷佛躺在我身下的人并不是我心爱的女人,而是一个仇深似海的敌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