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宜说“是,文风,见过伯爷。”
文风走上前,“文风见过伯爷。”
伯爷看着这个年青人,一身锦衣,梳得整齐的头发,戴个软帽,中间是块上好的白玉。皮肤很白,气色很好,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不出的清秀与富贵。
虽然有点腼腆,但在自己面前一点不怯场。
嗯,看起来还不赖。
“嗯,二位请坐。”
上了茶,世子也坐在一边,这段时间被父亲骂了,老实了点。
伯爷对程建宜说“军队改编的东西,他们也有拿给我看,想法很好,但我建议,步子不要太大,慢慢推进,发现有问题及时调整,这样好一些。”
“伯爷提醒的是,做了试点,在推行过程中发现问题,再调整。部队跟所在的地方,是分不开的,所以,不能所有地方都按条文。大的方面定了,细节还需要再调整。”
“好啊,可惜啊,我这腿拖累。”
“伯爷,您有时间,身体好一些的时候,也可以去部里瞧瞧,您现在虽然不能打仗,但经验肯定是丰富的。我们也愿意听听您的意见。”
“好,我得空,去看看。”伯爷挺爱听程建宜说话。
伯爷看了看文风,他正恭敬的听他们说话。
“我这个孙女一直是伯夫人在管,亲事也是她定的。本来这些我没必要多管,但听说他是您的内侄,倒有些兴趣,所以让文公子叫来看看,”
程建宜说“伯爷,文家在西城,家风很正,与文风姑母成亲这些年,我总在外面打仗,常常不在她身边,就算是回到西城,也是天天的忙。这家里家外的,也多亏了文家照顾,我那两个孩子生活功课,还有家里琐事,都帮了很多。而且文家对我,没有任何怨言。伯爷也是军人,必定知道,咱们军人对家庭,照顾的实在是不多。每每想起,都心有愧疚。这文风,也是打小帮着我家里买这弄那的,很是体贴懂事。他的人品,您放心,娶了您孙女,肯定会一辈子敬重于她。这一点,我打包票。”
伯爷点点头,“您这样说,我当然放心。”
“文风,你目前在京城做什么?将来又是什么打算?”
“伯爷,文风跟随姑父进京,在西郊和长福巷都置办了宅子,在西大街买了几间铺子,开了茶楼和酒楼,有用得上的手下经管,平时我并不管,主要是想有个谈事情的地方。东大街也买了几间,人手少做不过来,出租出去了。目前主要是做一些货物生意,来了去了,都是给一些商家,自己并不开店出售。最近还承接了一些皇家的采买,在杭州有专线。另外在陕西,山西也参与经营了一些矿,投了二三年了,这些日子,也算是有了产出了。”
伯爷看着文风,想想自己儿子,心里十分的复杂。
当初不喜欢老婆,纳了自己喜欢的。
所有的心都放在她和她生的儿女身上了。
还冒着众责,给庶长子申请了世子。
最后与夫人完全闹翻了,嫡子也回了老家,十几年不回来。
付出这么大代价,伯府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那天盘了一半的库,都不敢再盘下去了。
家里,基本上空了!
他都想不明白,那些东西,那些银两,都能弄哪去?能吃多少?能买多少?买了,东西也得在那里啊。怎么会是那么个空荡荡的库房?
也没藏起来,这个府早晚是他们娘俩的,有必要藏吗?
是真没了。
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儿子,赌钱,玩戏子找ji女,府里的东西都拿出去送这些人了,问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玩那些戏子,而是看着别人玩,感觉潇洒,跟人家学。
这还不算,光借出去的银子,就有四五万,别人一说好话,哄的高兴了,这银子就流水般的出去了。
更别提做那些所谓的“大生意了“,投个三千五千,就能赚几十万的“大生意”。结果就跟扔水里一样,连个泡都不冒。
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
他又惊又怕,到不了他闭眼,府里就要完了。
这两天,使人偷偷去京城族人里打听,那个嫡子,在老家做的中规中矩,很是稳当,在族里口碑很好,还有两次升职到陕西大县的机会,一次回京城升官的机会,让他婉拒了。
婉拒了!
他就默默的住在汪家祖宅里,日复一日。
而留在府里,自己千宠万宠的,这是个什么玩意?
看着眼前的年青人。不到二十,看看人家,说话不卑不亢,态度不软不硬,温和有自信。
人家在置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