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说,他有很重要的事去谈,要晚间才能回来。“
“哼,重要的事,他什么事不重要?赶紧派人把他找回来。“
铺子的银子攒在自己手里,这个儿子打探了两次,给骂回去,生气了,出门不回来。
可要是给了他,没多少日子就能折腾没了,这府里日子还怎么过?我要是闭了眼,有朝一日他还不得要了饭?
“伯爷,夫人来了。“
从外面香气扑鼻的进来一个女子,锦衣金钗,十分美貌。虽则年纪不小了,但姿色依旧,两只眼睛瞧着他的时候,水汪汪的含着情谊。
“我的老爷,您怎么午饭都没吃啊!”
“吃?我吃什么吃,这气都气饱了。”
“气什么哪?不就是那个铺子的事吗?银子又没少给,您生什么气啊?“
“你这个也不懂?那是祖产,祖产!我卖了,将来怎么到地下见到祖宗?”
“老爷,您看,这家里入不敷出的,银钱可着实的紧呢。儿子那里还借有外债,这卖了,也好把外债都还上,咱们清清静静过日子啊!再者说,这铺子做的也不好,每年还得往里搭银子呢。您看,我这几年,都没做新衣服打新首饰了。孙女出门也是寒酸的很,这都要说亲了,不打扮打扮,哪里找得到好人家啊。”
“铺子亏银子,那也是他打理的,这个铺子养家那么多年,怎么现在亏?还有,家里的银子物件儿都去哪儿了?那天荣王过寿,我说送对牡丹花瓶,让人库房一找,没有,再一问,你儿子早拿出去了。你这个当娘的,也不看管他,劝着他,一出事就替他说话,我能活多久?将来要是死了,谁还能管他?他不得去要饭啊?”
“您说什么呢?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他最为孝顺您,结果您这么说他!”这个女人也生气了。
“我这么说他,不是为他好?你想过没有将来他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咱们儿子多聪明啊,他就是爱玩,收收心做事,没问题的。再一个,我那俩孙子,怎么也能结两门好亲啊。那四个孙女,个顶个花容月貌,这亲结起来,就好多了。您啊,应该把过去的人脉捡捡,唉,妾身这儿出门也不方便,那个儿媳妇,也是个不中用的。孙儿们的婚事,还得您Cao心呢。“
伯爷气的眼直发黑,我瘸着一条腿出门给你孙女孙子结亲去?
她说起来“那边那个老太婆,活得倒真是踏实,她不出门,害得我也出不了门。真是气死人。”
“你提她干嘛?”
她翻着眼睛嘀咕了几句。
这个时候下人进来“老爷,西北院的老夫人让下人送信儿过来了。”
伯爷一愣,这女人也一愣,心里话,怎么说谁谁来呢?
“让他进来。“
一个衣着整齐的下人进来。是从陕西回来的汪兴。
进来规规矩矩的曲单膝跪地行礼“参见伯爷!“
伯爷哼了下”起来吧。“
汪兴站起身,“伯爷,夫人有信带给您!“拿出一封信递给伯爷,伯爷打开信看。
眼前的这个女人很不满意的看着这个下人“谁教的这么没规矩啊?没看到我坐这儿呢吗?”
这个汪兴微笑着没说话。看着伯爷。
伯爷匆匆看完,脸就一变,啪的一下把信拍桌上“什么?跟一个商户结亲?她疯了?还要不要脸了?”
管家笑着说“伯爷您息怒,我们夫人说了,虽然这个文公子是商户出身,但他本身有秀才功名,教养也不错!”
“那也不成!商户,亏她想得出来!我都不想说她难听的话,”伯爷气的直喘气。
“伯爷,我们夫人说,这位文公子是程建宜将军的亲内侄,程建宜将军跟吏部郑进郑大人还是姻亲呢。郑大人的长子,还尚了主。”
伯爷有点意外,程建宜?都是军人,他知道啊,程建宜有文化,会打仗。从个小兵做到现在,现在做着很重要的事,还有长胜侯支持,那是很有前途的。
还有郑进,那可是个又聪明又漂亮的人哪。
于是有点犹豫了,但还是嘟囔了一句“都是些新贵,没个根基,走到哪儿还不知道呢,有什么了不起?“但也没再说反对的话了。
又看了看手里的信,都定了。
于是自给自找了个台阶“这个姓文的想结亲,无非是看着伯府的名头。现在这些商人,惯会来这一套,以为结了亲就能换了身份呢!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先让那个姓文的来,我瞧瞧,你们定了不算。我看了才行。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这个名头,他还真不一定沾得上!”
“是,伯爷,奴才回去跟夫人转达您的话。”
“下去吧!”管家走了。
夫人赶紧问“西北院给那小丫头定亲了?这么快?怎么没听到消息?定的哪家?”她也时常的打听着那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