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大叔叹了口气“我本来想把你送到警察那,让警察帮你找找父母,不过你这样说了,那你就暂时住下吧,如果哪天…………”
喝完之後他感觉全身舒畅,身上那些痛楚也减轻了许多,他调皮的伸了个懒腰,又把碗里剩下的糖屑用手指蘸了蘸抹进嘴里。
“不用说了,你们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你们又对我这麽好,我就当报恩留下来照顾你们。”
“别哭,别哭,你先别哭了,老麦,你看这孩子都这麽说了,咱就留下他。”
“名字还有喜欢不喜欢,你这孩子,那你挑个你喜欢的吧。”麦大叔笑了。
“麦田,你说你有很多名字是怎麽回事。”麦大叔从烟笸箩里拿出了一支旱烟。
“我也记不得是哪个教我的了,反正我一这麽说那些人都会高兴,也能给我好吃的,不过我可什麽都会干,扫地,洗碗,喂牲口,烧火…………”
麦大叔一皱眉“你多大了?哪那麽多爹妈,你是被拐的孩子?”
瓢泼似的雨水瞬间就浸透了衣服,老田头寻找着熟悉的身影,门前,窗户边,木墩上,枫树下…………
“就叫麦田吧,这名字挺好,俺喜欢,要是叫田麦就更好了,不过听起来怪怪的,还是麦田吧。”老田头端着馒头走了进来。
雨还在下着,一阵剧烈的颤抖那孩子惊醒了,他猛地坐起来环视着四周,四周是那麽的陌生,似乎又有些熟悉,手边的小炕桌上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散发着甜丝丝的香气。他端起碗缓缓的喝了一口,随後又慢慢的缓缓的喝光了碗里汤,只余下碗底一些残姜与糖屑。
“打我记事就是被卖来卖去,我也不知我到底是哪的家。”小麦田的声音很低沉,这时他在被子里抽泣了起来。
声门响,老田头跑了出去,这声门响很轻,轻的已经被雨声彻底覆盖。
看着老田头高兴的样子,麦大叔无奈的摇了摇头“总算如你所
孩子一下子缩进了被子,他慢慢的探出脑袋,那人还在那望着他,他点了点头。
“老麦,俺觉着…………”
“醒了,饿不饿。”满脸胡子的人走了进来。
“那些名字我都不喜欢,我不想说。”
“老田你先别着急,我再问问。”
“哦,说来听听。”
“我今年好像九岁,前几天死的那个女的说的。”小麦田又蒙住了头。
“还疼吗,这些伤谁弄得。”说完盖上了被子。
“你姓麦,他姓田,我就叫麦田吧。”孩子天真的笑了笑,不过那笑容稍纵即逝,因爲此时麦大叔又皱起了眉头“你不高兴呀,那我就不叫这个了,你就随便叫我吧。”
麦大叔摇了摇头“你家在哪你还记得吗,记得我们送你回去…………”
“照顾我们。”老田头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这小娃子刚这麽一点会干啥,我们不指望那你照顾,你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好像编排好了一样。”
“恩…………”孩子转着眼睛,“麦田。”
“小娃子怕俺干啥,俺又不吃人,你的衣服撕破了没法穿了,你就先在被窝里忍忍吧。”说完那人拿着碗走了出去。
终于在一片雨帘中老田头找到了那可以让自己依靠一辈子的身影,他一下子冲了过去从身後紧紧地抱住了他,泪水混着雨水落了下来,麦大叔也早已泪如雨下…………
“不疼了,那些人死了。”孩子慢慢的说,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惧怕。
看到了吃的孩子立刻眼睛亮了起来,他披着被子大口的咬着馒头,老田头皱着眉“你慢点,再等会,我把菜端来,没人和你抢。”
麦大叔一皱眉,“这是啥名字。”
看着小麦田掰着手指的样子麦大叔心里酸酸的,老田头已经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一把搂住了小麦田,“行了行了,别说了,留下来给俺当儿子吧。”
吃完了饭,小麦田又缩回了被窝里,麦大叔撤走了残羹又倒了一碗是水晾在桌上。
“我有很多名字,我不知道我该叫哪个?”
风雨中一对汉子落着泪,似乎雨水就是他们的泪水,一刻不停地在他们的脸颊上滑过…………
孩子目送着他出去,随後那个一脸严肃的人走了进来,他一下子掀开了被子,孩子猝不及防,一下子缩成了一团,那人在他身上左右摸了摸。
等了一会小麦田慢慢止住了悲声,他慢慢探出了脑袋“我没有家了,您们能留下我吗,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你们比我以前的爹妈都好,你们就留下我吧。”说着小麦田又哭了。
“我姓麦,他姓田,你叫什麽?”
麦大叔笑了一下“怎麽会,你怎麽会没有名字?”
“我…………”孩子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名字。”
小麦田用小手托着腮帮趴在被窝里说“以前的爹妈起的,後来新的爹妈不喜欢又给重新再起,我也记不清了起了多少了。”
“老麦。”老田头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