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林子里哗啦,哗啦的响着,一缕白影闪动着,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明显,潘大叔松了口气示意二人放下枪,然後冲着那道影子喊着“是沈大哥吗?”
“哦,是老潘兄弟呀,又带着年轻人出来了,这是谁呀好像没见过。”
一夜无话,接下来的几天几个人也是小有收获,看着石头一天天的进步着潘大叔的脸也不再是那麽的阴沈着。
“继祖兄弟人好,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有定国兄弟的功劳吧。”潘大叔怕了拍老田头的肩膀。
“怕啥,俺这枪可就是爲它准备的。”老田头拍拍身後的枪。
“是呀,俺好像就是这个才招人爱,啊哈哈哈哈。”
“俺能明白,有些事可以淡忘,有些事一辈子也忘不了,老潘大哥俺很佩服你能看得开,不过你也别太责怪自己,人各有命,就好比俺吧。一个人对俺好了十年俺却一直爲了一些俗套克制着,直到十年後俺才真正放开真正接受那个人,虽然晚了十年但是俺觉得这一切来得值,所以老潘大哥你也不要总是对自己自责,也许那孩子在那边看着你这样也不会好受吧。”
“啥,继祖大爷被熊拍过,您可真命大…………”石头吐着舌头。
“石头这孩子挺不错的,你也别老板着张脸。”
随着声音的接近那人也渐渐脱离了树木的环抱,只见那人一席白衣赤红的脸膛眉毛胡子皆是银白真有点道骨仙风。
“那是血的教训,更是用命换来的教训,每次我看到这块綳带的时候都仿佛能看到他临死前对我没能悉心教导而有些怨恨的表情。”
“行呀,俺也是被熊拍过的,俺也知道他厉害,都听您的。”
“几次,我的天,继祖大爷您可真不是一般人呀,往常遇到熊的基本都完了,您还能好几次都没事,我算是服了。”
“谁呀?”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潘大叔看了看老田头“我知道你想说什麽,都过去快二十年了我也没啥好隐瞒的了。”说着潘大叔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被血迹浸满的綳带。
“明天就要进山了,咱们都机警点,那经常有熊出没,要是碰上了咱们尽量快跑别去招惹。”潘大叔吩咐着。
“你别那样想,天下有哪个父母不疼孩子的。”
“沈大哥,见笑了,这位是继祖兄弟,跟我一块儿出来打打猎,对了继祖兄弟这位是沈大哥我们村里的中医大夫,大夥都叫他老药仙呢,咱们这回上山挖参要是有他在那可轻松多了。”
潘大叔笑了笑“开解人的话我听了不少,可是今天听了继祖兄弟的倒是让我别有一番想法。”
“二十二岁,那年他二十二岁,也是第一次随着我出来,也像石头他们一样有活力,他的枪法是我亲自教的,可是教他常识与经验的时候我却没有像今天这样板着脸教他让他好好记住。”
林木渐渐的密集了起来,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几个人乾脆牵着马慢慢的走着,突然潘大叔停住了脚步,石头与老田头也同时端起了枪。
“挺好的,你这性子就是我喜欢的,哈哈哈。”
“您就放心吧,看见了咱们绕着走不就成了。”
“我就是太宠他,太疼他,才让他送了命。”说着潘大叔把綳带揣回了怀里,“继祖兄弟让你见笑了。”他抹着眼泪,表情又恢复往常的平静。
“他…………”
所以每次起火做饭前都要充分的调查和寻找,听着潘大叔的讲解老田头也是受益良多。
“运气好,那几次都被人救了。”
“沈老爷子好,一看您就像个老神仙,老药仙真是名副其实呀。”老田头的嘴确实会来事。
“是呀,要不是他,俺早就被熊吃了。”说着老田头又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当然还有黑蛋老赵老李几个在熊口边救过自己的人。
“是呀,俺不会说话,老潘大哥你别见怪。”老田头搔了搔头。
老田头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潘大叔的肩膀。
“继祖兄弟,这也就是你,要是别人我早就削他两巴掌了,熊这玩意儿记仇,咱们猎户家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我也知道你那枪厉害,不过凡事都有万一,况且咱们就老少三位还是不要去招惹爲妙。”潘大叔放缓了马拍着老田头的肩膀。
“我儿子的血,要是我能像现在一样板着脸教他那这块綳带也许就不会有了。”说着潘大叔的眼泪落了下来。
潘大叔立刻喜上眉梢“是我,老潘呀,早听说您老出来采药了,没想到咱们碰上了。”
吃过饭石头收拾好就裹进毯子睡了,老田头就点起一支旱烟坐到了潘大叔跟前。
石头用心的记着,这一切老田头也一一记在心里,然後关于做饭,实在找不到下风头那就没办法了,肉食之类尽量少弄,而且做饭最忌讳放盐和调料因爲任何菜肴就算一碗清水放了盐就会有香气一旦飘进老林子自热也是惹祸上身。
“这是…………”老田头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