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侦察员摸到水里和对岸都没有发现异常,而我却在右岸水边一块巨大的石头下发现一小团衣物,打开一看,是一件白背心和一个白色的内裤。我心头顿时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们今天可能确实来过这里,那就凶多吉少!但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部队驻防后军、师、团领导的人不少,我命一个侦察员马上去查今天下午轮到哪个单位的同志洗澡,是否有人丢了这两样东西。
我的侦察员刚走,坏消息就来了∶保卫科长查遍了军部各单位,失踪的人不是四个而是五个,军部机要科的林文波也跟文工团的人去洗澡了,也是下落不明。
问题严重了,林文波是机要科的台柱子,掌握着大量的核心机密,包括军区正在使用的几套密码。我们不敢耽搁,马上向军首长报告了情况,首长命军部警卫营紧急出动在附近搜索,并电告141师马上派出部队封锁方圆百里内的路口要道。
查证衣物的侦察员回来了,白色内裤那不是我军制式服装,
据了解,有个别从大城市来的从家里带来了内裤,
文工团的同志反映∶经查验施一明留在营房里的行李,果然发现一个白色的内裤,与我在河边捡到的那个一模一样。情况已经非常清楚∶他们五个人出事了。
军部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出事的五个人个个都是全军瞩目的人尖子!肖政委,是满族正白旗贵族后裔。他在北平上完小学那年爆发了全面抗战,随全家迁到西安。在那里他3年就念完了中学的课程,15岁就以全优的成绩考入了张学良将军创办的东北大学国文系。在大学,他秘密参加了GCD,学业未完就奔赴了延安。在延安他先后在陕北公学和抗大学习,后分配到延安留守兵团政治部工作。
林文波也是军里上下皆知的名人,不光是因为他人长的帅,他的业务据说在全军区都是拔尖的。每逢有重大紧急作战任务,军首长总点名林文波值班,据说他译电文从来不翻密码本,全靠记忆,不仅比别人快几倍,而且从未出过差错。
林文波是烈士遗孤,父母是我们韩军长的老战友,都牺牲在抗日战场。他从小在延安保育院长大,15岁进军委机要学校,16岁进军委6局工作,一年后,也就是辽沈战役的前夕,当时任十纵司令员的韩军长特意将他调来在自己麾下工作,韩军长待林文波比自己的儿子还亲。
另外3位文工团的小伙也都是军里面拔尖的人物。袁晨龙是位哈尔滨人,18岁,48年参军,他身材修长,鹅蛋形的俏脸总带着甜甜的笑意。他性格温柔、开朗,对周围的同志总是那麽热情、体贴。小袁不但长像靓,嗓音也甜,他不仅是军文工团的报幕员,军里凡有抛头露面的事情都派他去,从来都处理的熨熨贴贴,人称群工部的编外干事。
施一明也不是等闲人物,去年打平津战役的时候,他刚20岁,燕京大学国文系三年级的学生。部队进城,他不顾家里反对放弃学业报名参了军,分配到军文工团,这一年多来文工团演的歌、舞、剧差不多都是他编的。别看他出身名门,但从不摆少爷架子,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团里那些新兵,还给他们当文化教员,是文工团有名的全才。
吴子涵是几个中最小的一个,才15岁多,他是去年8月长沙和平解放后参军的,他性格热情泼辣、活泼可爱,舞跳得极好,在舞台上总是获得掌声最多的演员,据说他身体的柔韧性在全军区所有部队的文工团中是最好的,军区文工团要他几次,军首长都没舍得放。
这几个人都是全军的心尖子,现在一齐失踪,而且极有可能落入土匪手中,真是叫人心急如焚。
部队出动搜索了一整夜,无功而返;141师在方圆百里范围内的堵截也没有任何结果。天一亮我就带人又去了响水坝现场,右岸找不出任何新的线索,我下到水里,发现水中一块巨大的青石附近的鹅卵石都躺在细砂的上面,而其他地方的鹅卵石却大半埋在砂中,但已很难判断这是怎麽造成的了。
我带着最后一线希望爬上对岸,对岸是一座百多公尺高的小山梁,像把响水坝揽在怀中,山坡上长满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山后面不远就是军警卫营一连的驻地。我上岸后审视了一阵,忽然一丛灌木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丛灌木有两杈被什麽东西压断了,我走上前去仔细观察,发现灌木下一大片草都被压倒了。接着我眼睛一亮,灌木断碴上一缕麻线映入我的眼帘。
我小心翼翼地取下麻线仔细一看,是麻绳或麻袋上抻出来的纤维,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接着我发现了另外一个线索∶在山坡上有几串新鲜的马蹄印,这是一种当地特有的矮种马,与部队的军马不同,个头矮小但膂力惊人。从蹄印看,马有3到5匹,走的时候驮着重物。这时我的心感到刀割一样疼痛。
我回到军部向首长汇报了情况,军首长命令此事严格保密,鉴于林文波是掌握核心机密的涉密人员,为了机密和他本人的安全,除向军区报告外,对参加搜索的部队和有关人员只称有文工团人员失踪。由于这个原因,直到近50年后的现在,人们还只知道47军50年10月发生过五名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