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释,可现在连自己的衣裳都找不到的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别说了,回家再收拾你。”
I.K板着脸不去看迩纯,他知道迩纯又在哭了,每次都是这样,一怕就哭,但哭得昏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迩纯的眼泪总是说来就来,可他的心已经死了,I.K敢保证,如果自己说出那种要抛弃他的话,那么这个看起来怯懦的男孩子会想都不想的去死,所以,你必须让他活着得到痛苦,这样他会觉得自己的罪孽在痛苦中得到救赎。
“能问你昨天去哪了吗?”
哭了好久,哭得累了的迩纯缩成一团小心翼翼的问着——I.K看上去脸色很差,这个样子不像是出去嫖妓,当妓倒是有可能——又瞎想了,当所有人都跟你迩纯少爷一样是公用男娼吗?真贱。
“没什么,胃出血在医院,医生让我休息一周。”
靠在后座上,I.K看着窗外流过的风景编造着谎言。
“惩罚我吧。”
突然,迩纯的嘴里蹦出了四个字,让I.K有种想打他的冲动——真是下贱!
“贱货,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
不这样,迩纯就会觉得罪恶,被I.K奴役就是他唯一的解脱,I.K当然明白,就像他也明白自己需要迩纯这样的宠物来陪伴。
六
GOMORRHA的国际传媒中心——这栋大厦已经完全属于I.K了,它是这个国家最高的一栋大厦,有九十层。从一层到三十层是租给个大报社、出版社、杂志社、电视台、网络公司和一些小的子公司的,三十一层到八十一层是I.K的传媒王国,而八十二层到八十八层则是迩纯签约公司的新址,安放在这儿的原因很简单,通过八十九层的空中花园就是第九十层——I.K与他欲望的温床。迩纯从来不知道I.K如何会拥有这么一笔巨大的财富,他把这个国家整个的传媒资讯一手掌握,就如同他总是喜欢住在最高的地方,身在之处已是颠峰……而每当迩纯这样想的时候,I.K总是嘲弄的对他说——我们永远也触不到颠峰,天离我们很远……很远……
通常,I.K总是起的很早,不到7点他就已经坐在自己百平的办公室里看着落地窗外渺小的一切等待他的报纸了,但这几天他的办公室不得不改到了他那间只有几个亲信才进得去的豪华卧室里,他得了很奇怪的病,行动不便且不能正常进食,从法国大餐到中国式的清粥咸菜,吃什么就吐什么,连一直很器重他的大总统阁下送来的特效药都没用。私人医生看过后怎么也不肯说出病情,只是开了一些葡萄糖、生理盐水、人体球蛋白之类的营养液就告辞了,而这却丝毫不能让事无拒细的I.K停下他的步伐。9点整,像每天一样,公司的十来名骨干无一不准时的到达了他的“临时办公室”,将上一日的工作项目逐一向他汇报,半点都不敢怠慢——
“总裁,大总统的捐款一共是十亿美金,已经转入我们的帐户,要做为资本金注册吗?”
“我们的注册资金还不够多吗?捐给第三世界国家,前提是我们要获得第一手的新闻、战况及内幕。”
“可这是军事机密,他们未必会讲出来。”
“你第一天出来打工吗?把九亿包个红包给相关负责人,一亿谈判上捐掉就可以了。”
“好的,可总裁先生,我弄不懂这有什么意义?”
“如果你弄懂了,你就是总裁了,照做就是。”
I.K的声音不大,可很有威慑力,他甚至不用看上他的部下一眼,只是靠在床上精心的摆弄着他的工艺品,手中修剪用的刀片只顿了一下,那个适才还一心以求甚解的声音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所谓的政坛人物,他用了他的思想、灵魂乃至肉体才得来的今天的一切,他当然了解他全身心去接触的这样腐臭的散着粪土味道的东西,他当然知道那些人最想要的是什么,贪婪是人类的本性吗?至少他自己是,如果不是为了得到更多,他又怎么会付出代价呢?
“那宣传部经理呢?内部重组的事完成了吗?迩纯的公司现在交由你们代管,艺人的合约看下有没有变动,所有二线艺人全部淘汰,留下那个公司的前任总监,其他的都叫他们滚蛋。”
“可总裁,他们的合约没到期我们要赔款的……”
“毁约金才多少钱?你算过养一帮饭桶每个月发工资要给多少钱吗?算过光盒饭是多少钱吗?那个快两百斤的过气摇滚歌星我看了头都疼,他要是突然吃多了噎死了丧葬费多少钱?不熟不做,影视唱片这方面我们不是行家,把稳赚不赔的留下,其他滚蛋,我没银子养一帮只会喝喝花酒、欺负小动物的猪。”
“……是,是属下办事不利。”
I.K瞥了下声音有些发抖的宣传部长MIKE,这个中年人的年纪已经快可以做他父亲了,并且是美国哥伦比亚新闻系毕业的高才生,他在传媒业摸爬滚打了快三十年,这比I.K的年纪还要大,但即便是这样,只要I.K稍微发发牢骚,MIKE就得乖乖的点头哈腰的伺候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