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一下。」我说。
他摸了一下。
「不是这样。要用整只手抓住。」我示范给他看。
我放开我自己的手。
他抓住了。
「有感觉到吗?」我问。
他露出一副痴呆的模样,什麽话都不说。
他是个单眼皮,一双细长的眼睛。他笑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一只好色又滥情的狐狸;他不笑的时候,那个眼神像是随时准备好要跟别人决斗。
偏偏他也经常和人家决斗──小学生之间的那种决斗。
我第一次见识到脸红脖子粗是什麽模样,就是他和别人决斗之後的模样。
他的两颗眼珠子深邃,如果和他对视得太久,老是有一种心里想的鬼主意全都被他看穿了的错觉。
「再大力一点。你有感觉到它在动吗?」我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他。
「在动。」他微微张着嘴,表情有些涣散。
「你的也会动吗?」我把手伸了过去。
他的脸上很快地泛起了红晕,深邃的眼神忽然变得不再深邃,然後他妩媚地笑了。
它也在动。
他笑得好美。
在安静的午休时光里,我和他懵懵懂懂,懵懵懂懂——自那天起,我们不小心懂了。